一個簡簡單單的炸薯條,大概花費了江語棠半個時辰,等到成品出來的時候,望著那焦黑的顏色,她不又陷入了沉默。
仔細回想起來,前世雖然很早就被送到了孤兒院,上了高中之後又勤工儉學,可她大部分都在吃食堂吃泡麵,偶爾自己做一次飯,也就是隨意下個麵條打個蛋。
炸薯條對她來說確實有些不自量力,她在深刻的反省之後,還是將那一盤黑炭一樣的東西倒了,然後拍拍手,假裝剛才無事發生。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晚濃看在眼裏,忍不住憂心衝衝的告狀去。
她到的時候,恰逢秦恪談事出來,秦禮領著一個頭被蒙住的中年女人,身上還在不斷往外滲著血,更是泛著一種難聞的腐臭味,讓她趕緊撤到了一邊,生怕自己會倒黴。
然而現在離開已經來不及了,秦恪很快就看見了她,微微皺眉叫她過來。
“王妃就隻有你一個侍女,你不在旁邊好好陪著,到處亂跑什麽?”
懾人的氣魄直接壓了過來,再加上那明顯是質問的語氣,讓晚濃抖了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奴婢就是奴婢就是來說娘娘的事情,也就是過於緊急,才叨擾了
王爺,還求王爺網開一麵!”
秦恪一聽說是江語棠的事情,緊皺的眉頭才稍稍鬆開,“王妃如何了。”
晚濃稍稍鬆了一口氣,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娘娘醒來之後跟奴婢說了幾句話,還問了王爺,語氣都十分正常。她之後還說想親自給王爺做個點心,奴婢便以為她沒事了。可剛剛看來,娘娘似乎又發病了。”
“她病著你就讓她好好休息,去什麽廚房?”秦恪明顯有些遷怒,加快腳步往前院走去。
晚濃雖然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可也覺得有些委屈,“娘娘是想著王爺這幾日辛苦,所以才會想起下廚,也問過了許大夫的意思。她身體倒是沒什麽事,就是狀態有點不大對勁,就跟之前坐在院門口發呆一樣。”
聽到這兒,秦恪腳步微微一頓,“什麽意思?”
“娘娘削土豆皮的時候就心不在焉,之後將小心切好的土豆棍子扔進油鍋,竟是直接炸成了黑炭,然後將它們丟在了泔水桶裏。奴婢記得之前娘娘廚藝很好的,這麽糟蹋糧食,會不會是新中鬱結不舒,憋的有些過激了?”
因為心理問題而變態的人,在這個時代也不少,秦恪自己
都有些偏執,更能理解產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
可江語棠那樣看起來軟弱的人,究竟是激起了心中的暴戾,還是終於裝不下去了?
秦恪不知道,但比起猜測,他還是大步流星的往前院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江語棠絲毫不知,隻不過是因對自己廚藝的過分自信而慘遭打臉,看在旁人眼中,竟是如此的離奇。
二人趕來的時候她還在畫畫,隻不過那畫技確實不怎麽樣,和之前秦恪看過的那些大差不差,一樣的難以入眼。
“你在畫什麽?”秦恪靠近問道。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語氣過於小心,已經脫離了平日什麽都不在乎的範疇。
江語棠也沒發覺,甚至因為有些心虛,下意識就露出了討好的演技。
“妾身原本想畫王爺,隻是畫技不好,似乎並沒有畫出王爺的半分英姿。”
她說話的時候也不擋,那畫就大喇喇地展示在其餘二人麵前,可見她口中雖這麽說,卻也是有幾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