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棠回去之後,雖然很快就睡了,可一直就眼在夢中。
刑場上就地斬殺的那一幕,似乎還在眼前,於她的夢中一直折磨著她。
她甚至還夢見斷了頭的趙曼淩爬到她的麵前,滿臉是血的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害自己。
雖然她一直知道,趙曼淩隻是受到了自己應有的懲罰,可還是會因為這一幕感到恐懼,陷入這無邊的黑暗。
直到一個聲音不厭其煩地在耳邊呼喚她,她才算是從夢中掙紮了出來。
隻是在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就隻有晚濃一個人。
“娘娘您總算是醒了,奴婢這就去請大夫來,您等等,別又睡下了!”
晚濃說著就要往外跑,隻不過很快,就被江語棠叫住。
“?這段時間,就隻有你在這兒守著嗎?”她突然問了一句。
心中有一個念頭告訴她,她在期待一個回答,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麽。
晚濃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如實回答道:“之前一直是王爺守著的,也就是他今天忙著接待客人,才讓奴婢進來陪著,是真的十分關心娘娘您。”
說著似乎還怕她不信,把旁邊的藥碗都拿了過來,“這藥還是王爺親自給您喂的呢。您喝不
下,他就將您的頭輕輕托起來,一勺一勺給您喂下去。”
怪她說的實在是太過詳細,江語棠都一陣臉熱,趕緊搶了話,“今日來了什麽客人?”
“好像是王爺請了五皇子殿下過來,兩個人的表情都不怎麽好,估計是有要事談。”
晚濃說著,又勸了一句,“奴婢知道娘娘醒過來,第一眼就想看到王爺,可您畢竟還在病中,自己的身體最重要。再說王爺談事也不喜歡旁人打擾,您就別去了。”
江語棠雖然好奇兩人要說什麽,可也沒到不知分寸的時候,自然不會去討人嫌。
於是點了點頭,就安心在屋子裏等大夫過來。
許大夫仍舊是那幾句話,大概就是她身體虛,讓她好好修養,又加了一句以後千萬別再往刺激場合上湊,以免再次受到驚嚇。
江語棠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前世她的身體可沒這麽多災病。
但仔細想想,以前生活在紅旗下,哪裏見識過這種血腥的場麵?也就跟自己這菜雞身體和解了。
從晚濃那裏聽說秦恪照顧了她許久,江語棠心中也很是感念,在得到許大夫的準允之後,就去廚房打算做個薯條當點心。
她上輩子沒什麽口腹之欲,手藝也僅
限於沒把自己餓死,不過炸薯條這種吃食勝在新穎,她覺得倒也不會出錯。
正拿著刀,不太熟練的給土豆削皮,腦中就突然出現了十三的聲音。
“宿主這心理承受能力還是需要鍛煉,以後需要你記錄的事情多了去了,總不能死一個人,你就大病一場吧。”
聽著這討厭的風涼話,江語棠直接就翻了個白眼。
“人命關天的大事,誰能抱以平常心?若真的連生死都能看淡,視人命如草芥,那與冷血的怪物有何區別?”
十三本來想吐槽,在這個朝代,這種人大把都是,他身邊本該最親近的夫君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