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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皇都實在是熱鬨,邸報跟小報一起頻頻發表,就像要鬥個你死我活一般,不可開交。
大街小巷裏於是也清一色的議論,甚至還有因為各執己見而大打出手的例子,讓京兆尹都忙碌了起來。
大家談論著談論著,竟然也被這一擊一擊的爆料鬨得免疫,每天新出了什麽文章,都如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而在這樣的現象之下,一篇小報卻是橫空出世,以自己獨特的風格,在平靜的水麵上又掀起了一陣波濤。
短短半個時辰,《清歡控製人心?帶你走近西番君主暴政之後的秘密》就賣爆,坊間更是以明月酒樓為先,多處舉行了辯論賽。
“我方認為,清歡最多隻是一個催化物,人性的醜惡雖潛藏在心,但一個惡毒的人在曝露本心之前,一定是有跡可循。”
“我方不這麽認為,人性本就是多變的、複雜的,清歡會助長這份惡念生成,從而吞噬善念,逐漸占據理智,犯下不可挽回的罪行。”
“反方辯友這句話,不就證明了此人心中有惡念?就如西番之前的暴君,他在長達一年的暴政之前,也曾因為杯酒釋
兵權殘殺過良將、因為朝堂之上一言不合斬殺過忠臣。”
“為君王者心係天下萬民,殺忠臣、滅良將絕對是當下最穩妥的選擇,可與暴政無關。”
“你我自小學的道理,便是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今日是一忠臣、明日是一良將、後日是宮妃、大後日便是天下萬民。”
.......
這樣吵得不可開交的辯論,在各處都有發生,別管說的有沒有道理,總之參加的就是主流。
所有人的心神似乎被這件事情所牽走,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歸根究底針對的還是趙曼淩。
所以不管是這些平民,還是權貴富商、皇親國戚,大家都在關注這場勝負。
就連從來不問外事的頌安公主也受到了牽連,在這日正午於明月酒樓,約見了秦禮。
“姑母不是最喜歡安靜嗎?怎麽約在這麽嘈雜的地方?”
秦禮對頌安公主並沒有多少偏見,所以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笑問。
頌安公主則是聽了一會兒下頭的辯論,讓青鄔給正方那邊下了不菲的賭注,才轉過頭來看他。
“禮兒覺得,他們說的誰對誰錯?”
秦禮剛才也聽
了不少,卻並沒有什麽情緒變化。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我從未領教過清歡的威力,無法僅憑三言兩語,就斷定一個事情的對錯。”
“你還是如同小時候那般謹慎,這是好事,卻也不是好事。”
模棱兩可的一句話,讓秦禮不由投去了疑惑的視線。
頌安公主卻不急不忙,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才溫聲細雨、緩緩說道:“作為皇子,你出生便是衣食無憂、甚至穿金戴銀、生活富足,並未體會過民生之苦。可難道你會因為沒體會過,就能說出‘何不是肉糜’這種風涼話嗎?”
秦禮微微蹙眉,“民生之苦,我自會去體察,與這件事情有何相關?”
聽出他語氣中、對自己的說教有所不耐,頌安公主微微斂眸,笑意也收斂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