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那邊的情報,無疑是指秦恪的動向,因為這是對於江語棠來說,唯一重要的事情。
這麽長久以來,秦恪那邊都失去了聯係,江語棠雖然每日都還在正常生活,可到了夜裏,卻也難免覺得擔憂焦慮。
眼下能夠有北方的情報,對於江語棠來說肯定是一件好事,可是看見秦頌安的表情,她卻又有點不敢去聽。
可不管她願不願意,這消息總是帶回來了,便不好逃避,江語棠還是點了點頭,謝過了秦頌安的好意,這才將她帶到了內殿。
太後最近這些年也是清減了許多,特別是前段時間病了那麽一場,身形就更加單薄。
此時穿著常服,在院子裏頭躬著身澆花,那背影無端便顯得蒼老了許多。
秦頌安瞧見的時候微微一愣,愣在了當場好一會兒,慢慢紅了眼眶。
“母後……”她輕輕喚了一聲。
內殿的院子不小,再加上空曠,這麽一聲說出口,太後其實是很難聽見的。
可大約是母女之間的聯係,太後就是聽見了那一聲呼喚,慢慢轉過了頭來。
一時之間,許久不曾會麵的母女二人終於看見了彼此,不光秦頌安的
眼睛紅了,太後的眼中也蓄滿了淚水,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我的兒啊,母後可算是見到你了。”
太後呢喃了一聲,秦頌安便再也忍不住,朝著她疾步過去。
江語棠則是和青鄔一同離開,不打擾這母女二人之間的敘舊。
“秦恪此番前往北漠,你覺得他有幾成打算?”
出去之後,青鄔不由問道。
她沒有先說明情況,而是先問了江語棠的意思,這就代表著她想要酌情說出自己打探到的情報,好讓江語棠不要那麽難受。
江語棠其實並不是一個過於樂天的人,有許多時候,她其實願意去設想壞的結果。
所以對於秦恪去往北漠這件事情,她其實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我不知道他有幾成把握,我隻知道以我現在的處境,除了保護自己,替他穩定後方,什麽都做不了。所以你也不必想著如何安慰我,直接說了實情就好。”
青鄔得到了她的意思,就點了點頭,與她說道:“昨天我去那位駙馬趙大人,他說已經讓和順公主殿下與你說了,鎮北將軍有所提防的事情,那這一點我就不與你贅述。我能告訴你的是
,秦恪帶著的那一隊兵力雖說儘力抵擋,卻還是不敵,已經被俘獲,這之後會遭遇什麽,我們也就不清楚了。”
江語棠隻覺得大腦稍稍空白了幾分,這一瞬間很難做出什麽樣的判斷。
過了半晌,她才啞著聲音問道:“那可曾有他的消息?”
“消息沒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俘獲,亦或是已經逃出生天。不過在眼下這種情況,沒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江語棠其實也這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