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不是那種聽不進去勸告的人,江語棠這般說起,她也就點了點頭。
“你仔細說來給哀家聽聽,哀家也想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怎麽看待問題的。”
得了她這句話,江語棠也能心安理得闡述自己的想法。
“臣女鬥膽猜測,太後娘娘之所以和陛下賭氣,隻是因為心中積攢的失望多了,所以不得不讓自己放低期待,從而達到無所求也不會失望的地步。”
她這麽猜測,太後也不曾反駁,就隻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見此,江語棠就知道正如她所猜想的那般,太後是不會與她生氣的。
“臣女覺得,母子之間再怎麽產生齟齬,也絕對到不了不相往來的地步,太後娘娘到最後還是要認陛下這個兒子,陛下也不可能不管自己的母親,如此一來,賭氣也不過就隻是蹉跎那些無辜的時光,到頭來隻剩下後悔的份兒。”
最後這就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兒。
但是因為不想看她絕望痛苦的模樣,太後就選擇了逃避問題,到頭來讓自己的女兒吃了那麽多的苦,也落得個無法挽回的地步,現在想來可不就是十分後悔?
而皇帝雖然不似秦頌安那般無辜,卻也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正如江語棠所說,這天底下母子之間的情分,就注定了不可能不相往來。
“哀家再好好想想吧,這些時日也勞你擔心,皇帝那兒你且先不急去給消息。”
江語棠點到即止,倒也不會因為自己這一番安排,就想勉強太後出宮,所以聽見太後這麽說,她便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太後這麽一想就是兩日時間,江語棠倒也不會去催他,隻不過就在此時,沈珺之卻給她帶了個消息。
“你是說頌安長公主回來了?!”聽見消息,江語棠難免覺得激動。
沈珺之點了點頭,“這也是夫君與我說的,聽說昨天晚上她們來了皇都,就準備去錦王府找你。哪知這段時間出了那麽多亂子,他們尋不到人,便托了關係找到夫君這兒來,讓我給你帶話。”
江語棠麵上難掩欣喜之色,“這麽說來,他們應該已經找地方住下了?”
“差不多吧,夫君說他們早早就讓人訂好了住處,也是安頓好之後,才傳了話過來。不過你現在在宮裏頭,隻怕是不好見他們吧。”
“那就讓他們到宮裏
來啊。”江語棠說的是理所當然,“正好瞧一瞧太後娘娘,跟她說說話。”
此言一出,沈珺之便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
“可頌安姑母現在畢竟已經不是長公主了,她來皇宮,恐怕是不方便吧。更何況你也沒問姑母的意見,倘若她不想來的話……”
沈珺之說到這兒,後頭的話便不好再提了,但江語棠卻能明白她的意思。
確實如她所說,秦頌安現在已經不是長公主了,出入皇宮隻怕頗有為難,而且她願不願意見太後,太後又願不願意見她,其實也是兩個不小的問題。
“那你今日回去的時候替我帶一封信吧,若是她願意進宮來,你就帶她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