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點。就算高居廟堂之上，有些消息還是能傳進他王安石的耳朵裡的。</p>

韓岡前次上京才幾天，就誑得一位名記要死要活的跟著他。這也算是本事！但王安石在女色上從來都是嚴謹自守，本身看得也很淡，身邊除了一位結發老妻，便再無一名侍妾，對於韓岡這等沾花惹草的行事便有些看不慣。</p>

不過王安石不會在他列出的條款中，加上專一這一條。士大夫娶妾是世風如此，王安石也沒有打破風潮的願望，隻是希望自家女兒的夫婿人選，不會太過沉湎於醇酒美色。</p>

這些要求在王安石看來也並不高，而且也不是逐條都要滿足。王安石想要再等等，他覺得他的女兒應該能找到更好的人選。</p>

“爹爹還沒睡嗎。”王旖在外麵望著書房，從窗外看進去，她的父親正坐在書桌前。</p>

“還有一陣吧。”王旁也在看著書房。“爹爹考慮的都是國家大事，現在還不到睡覺的時候。”</p>

“什麼國家大事，也不必著急成這樣，早點睡不好？”王旖嘟了下嘴，又問道：“大哥大嫂這兩天就該到京城了。”</p>

王旖問著王雱行程。王旁明年二月就要成親，他為了能及時趕上弟弟的婚禮，就拚了命的趕在年節前上京來。</p>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樣。正好可以讓大哥見一見韓玉昆的本事。”</p>

‘韓玉昆嗎？’王旖悠然神往。她現在隻是有些好奇而已，為什麼家人中常常提到他的名字，就算是呂惠卿、章惇這樣的心腹，也很少有在二哥王旁的嘴裡被提及。</p>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王旖浮想聯翩。</p>

……</p>

聽到外麵的車馬聲，許大娘問著剛剛進門來的乾瘦漢子，“甘穆，是那小賤人回來了？”</p>

甘穆點著頭：“的確是南姐兒回來了。”</p>

回想起今夜雍王過來，聽說周南被人請了去後的神色，許大娘心頭就直冒寒氣。都說雍王好學勤謹純孝知禮，就算經常來找周南陪酒，也沒有強逼著她侍寢，看起來也的確是個好脾氣。但今天，隻被雍王的眼神掃了一下，許大娘就渾身發起顫來，那等慣於殺人放火之輩才養出來的眼神，哪裡是好好先生能有的。</p>

許大娘很想把周南趕快獻出去，省得曰後糾纏起來，倒運的都是他們自己。但周南又是個烈姓子，若是受了辱，說不定就會自儘，但在自儘前，她會做什麼，那就說不準了。</p>

“姓韓的關西措大底細，你打聽到了多少？”</p>

甘穆陪著小心的把自己打聽到的情報都說了出來：“聽說那措大在關西很有些名氣，還傳說他是什麼孫真人的弟子，救治傷病無數，又得王相公和韓相公的看重，就要到鄜延賺軍功去了。而以他的年歲，他現在的官職已經很大了。”</p>

“大！？”許大娘不屑的一聲哼笑，“能比雍王還大？”</p>

“官家的弟弟，連王相公都比不上，何談韓措大！？”</p>

雖然人人皆知，到了大慶殿上，親王的班次位於宰相之下，趙顥還要站在王安石的後麵。可宰相經常換人，如今的官家登基後已經換了四五個相公了，卻沒人聽說過官家的弟弟還能換人的。</p>

“那就是了！”許大娘拍了拍手，“你就去跟那個措大說，周南是雍王看上的。若不想開罪雍王，早點回他的關西去！”</p>

她陰狠笑著，洗去了所有妝容的下麵，是一張皺紋橫生的老臉，“那小賤人不是要為著措大守節嗎？等措大逃了，看著她還能守個什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