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秋邈矣變新腔 11(2 / 2)

宰執天下 cuslaa 1879 字 7個月前

擇了票數最多的曾孝寬擔任樞密副使。</p>

聽到了這一結果,呂嘉問的臉色立刻變得精彩起來。因為不想太過顯眼,而沒有去爭取選票,否則依照前一次的情況,他必然是第一。如果這一次,太後是以票數的高低來決定,那自己輸得真是太冤了。</p>

不過沒人在意呂嘉問到底在想什麼,再一次,知製誥就在文德殿上開始起草拜除曾孝寬為樞密副使的詔書。</p>

章惇若有所思。</p>

禦內東門小殿、學士院鎖院的舊曰慣例,似乎已經成為了過去。</p>

在連續兩次推舉之後,兩府之中的新人,估計都會通過這樣的途徑成為宰輔中的一員。</p>

沒有慣例的辭讓,曾孝寬在受命之後,立刻拜領了詔書——真要不想就任,在選舉之前就可以推辭掉了,這時候再推辭,除了惡心人和自己成為世人的笑柄,沒有任何意義。</p>

這又是被改變了的舊曰慣例。</p>

不過新的慣例,不僅僅這一點。還有驚喜等待著殿中的所有朝臣。</p>

在曾孝寬成為樞密副使之後,宰執班中又迎來了新的變動。</p>

太後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蘇頌可知樞密院事。”</p>

比不上前一次,將韓岡從西府調去東府那樣的突兀,不過蘇頌的晉升,也的確沒有半點先兆。</p>

沒有樞密使的時候,知樞密院事便是樞密院的主官。但有樞密使的情況下,知樞密院事要低上半級。</p>

舊時,樞密院一把手、二把手的頭銜,要麼是樞密使、樞密副使,要麼是知樞密院事、同知樞密院事,基本上不會混搭,在過去也隻有過一次樞密使和知樞密院事同時在院的情況。不過這兩年,隨著呂惠卿任樞密使,章惇知樞密院事,反倒像是成了慣例。</p>

雖說在去年的時候,呂惠卿因故改任宣徽使,章惇便從知樞密院事晉升為高半級的樞密使,加上擔任樞密副使的蘇頌和薛向,使得樞密院中的頭銜,變得純粹了一點。不過現在,蘇頌就任知樞密院事,樞密院中,又重新回到了兩套頭銜並行的時代了。</p>

看起來,太後是打算讓蘇頌與新晉樞密副使的曾孝寬拉開差距。不過連續兩次廷推之後,先是韓岡,接著又是韓岡一係的蘇頌,都得到了擢升,一個可能是韓岡得太後信重,另一個,也就是太後對新黨有看法,希望借助韓岡來壓製勢力遍及朝堂的新黨。</p>

這兩件事,其實也是一而二,二而一。</p>

新黨勢力雖盛,但死心塌地的成員並不算多,許多成員不過是趨炎附勢,看見新黨勢大而來投,如果太後表明態度,要支持韓岡,驅逐新黨,那新黨的勢力,立刻就能縮減一半。</p>

韓岡、蘇頌兩人分據兩府,同時將黃裳黜落的四位閣試考官都被請出了京城,太後打壓新黨的苗頭越發的明顯起來。</p>

不過現在王安石還在朝堂上,以平章軍國重事而鎮壓文武兩班。以他在之前平叛一事中的功勞,太後就算再不念舊情,也不可能將他給逼出京去。</p>

隻要王安石還在,新黨就不會倒。四位考官出京僅僅是小挫,從情理上說,三館秘閣的官員參與修書,是他們的分內之事。調任西京,助司馬光修《資治通鑒》,相對於原來在皇城中的工作地點,的確是貶斥,但其本職並未更動,這樣看來,更多的還是雙方妥協了的結果。</p>

此外落榜的黃裳,也有說法是他將會去邊地就任,可能是去河東或是河北,不能通過製科,就打算用實際的功勞來體現自己的能力。</p>

當事雙方都離京出外,怎麼看都不是韓岡大獲全勝的結果。否則就應該是黃裳被特旨提入製科禦試,而蹇周輔等人就出京監稅去了。</p>

不論是太後還想維持平衡,還是韓岡無意跟自家的嶽父徹底拉開陣仗,新黨的勢力依然穩固。</p>

隻要這樣的局麵還能維持,願意冒險的人,永遠都不會是大多數。</p>

韓岡也不打算在近期內改變現狀,他還沒有足夠的胃口吞下新黨倒下之後留下來的蛋糕,要是被外麵那群虎視眈眈的老家夥搶去,就太讓人糟心了。</p>

結束了廷議,從文德殿中出來之後,先恭喜了蘇頌,順便又連帶恭喜了曾孝寬,在往崇政殿的路上,韓絳湊了過來,</p>

“玉昆,你擬定的那幾條策問,老夫之前看了,怎麼覺得不對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