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眼看慕錚沒什麼事,上前囑咐慕錚,天帝隻是望子成龍心切罷了,彆和自己的父親較真。
慕錚根本沒反應過來天後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天後就已經離開了他的寢宮。
慕錚看著自己的父王,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熟悉,可那日在靈霄殿上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慕錚意識到可能自己從未了解過這個男人。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天帝收起那副慈祥的麵孔,“那天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不要在彆人麵前提及。”
“可是蓬萊帝君他……”慕錚雖說平日裡也是一肚子壞水,可還從來沒遇見過這種事情。
“蓬萊帝君從來沒有來過天界......”天帝開口打斷慕錚的話,“他還在閉關,記住了嗎?”
他父王的眼神變得很可怕,像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屠夫。慕錚被他的眼神嚇住了,立馬住口不敢再多言一個字。
他已經猜到了蓬萊帝君的結局……
恐怕是......死亡......
“至於殷九……”天帝提起那個太過爭氣的養子就頭疼不已,如果殷九是與佛尊同等級彆的人,那麼他身後牽扯到的利益就太多了。
佛界,魔界......
無論是哪一個,得罪起來都很麻煩。
不過幸好如今殷九鐵了心地跟那個魔尊廝混在一起,不肯回天界來。雖然天帝不齒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若是能牽絆住殷九,那天帝還真的願意祝他倆長長久久。
不過殷九當真是並蒂蓮花中的一朵嗎?那日自己打得他筋骨儘碎,也沒見他有多少實力能夠反抗……
莫非是力量還沒有覺醒嗎?
還是有什麼彆的原因……
天帝也不願再細究,反正殷九不願回來,蓬萊帝君也被自己殺死,他如今就能把天帝之位牢牢地攥在手心之中。
“從此之後,殷九和天界再無瓜葛,”天帝拍了拍慕錚的肩膀,開出了自己的條件,“錚兒,你知道你大哥兆闔是個急性子,做事莽撞,當個武將便夠了。如今是這八個皇子中,我最中意的人就是你,你比你大哥聰明,比你三弟穩重。你其他的弟弟大多對爭權奪利不感興趣,如今看來,你就是這天界太子之位最好的人選。”
這話正正好說在了慕錚的心坎裡,他從小就是這幾個兄弟之中,最有野心的那一個。
他與彆人不同,偏好玩弄些話術權術,此生最大的奢望,就是能擊敗其他幾個兄弟,登上這天帝的寶座。
隻不過上麵頂著個大哥蠻橫無理,慕錚不敢作聲罷了。
“從今以後,你不用再糾結殷九的身份。現如今天帝之位是我的,以後天帝之位就是你的,與殷九毫無關係......”天帝湊到了慕錚耳邊,小聲道:“為了你我的天帝之位,要記住,不要對任何人說那在靈霄殿上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天帝之位……
那是慕錚一直渴望的,權利的頂峰。
隻要死守住那日在靈霄殿聽到的秘密,那權利,尊嚴,地位全都唾手可及。更何況知道了父王的秘密之後,他想要什麼還不都是信手拈來。
慕錚連連點頭。
天帝拍了拍慕錚的肩膀,讓他好好休息,自己則揚長而去。
慕錚是自己的親子,又對天帝之位野心勃勃。天帝料想著自己開出的條件,足夠讓慕錚閉嘴。
解決了慕錚的問題,剩下的就是處理蓬萊帝君的屍體了。
剛好最近天上老君的爐火燒得正旺,太上老君年老昏花,有時候忘了爐火還在燒,就跑去榻上睡著了。爐火無人看守,是常有的事情。
天帝獨自一人來到老君的丹爐前,爐火燒的正旺,染紅了他半邊臉頰。這純正的三味真火,會將所有見不得光的秘密燒得一乾二淨。
也不知道這摻了蓬萊帝君骨灰的丹藥,藥性會有什麼不同。
天帝將蓬萊帝君的屍體扔進了丹爐之中,那熊熊的火焰立刻吞噬了帝君的身體,他的麵容與肉體都碳化為黑色。
天帝眼見屍體變色,趕緊蓋上丹爐的蓋子。做好這一切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離開了太上老君的煉丹房。
隻不過天帝沒有發現,在他走後不久,那火焰吞噬的帝君屍體逐漸褪色,到最後,慢慢化作了一塊木頭的模樣。
佛界。
霞光之上,真正的蓬萊帝君正站在佛修釋無痕身邊,兩人的麵前懸浮著一個綁了帝君發絲的木偶人。
木偶人突然被憑空折斷了頭顱,掉落在地上。
釋無痕正準備撿起那斷了頭的木偶人,沒想到憑空生出一團火焰,將那木偶燒成灰燼,灑落在佛界光潔的地麵上。釋無痕捧起黑灰,放到了蓬萊帝君的麵前。
原來那日蓬萊帝君出關後,找的第一個人並不是天帝連信子,而是佛修釋無痕。他原本是來找釋無痕詢問佛尊的情況,可沒想到兩人無意間談論起了殷九。釋無痕便將這麼多年殷九的遭遇告訴了蓬萊帝君。蓬萊帝君心生怒火,提了劍就想找天帝理論。釋無痕勸他不要莽撞行事,捏了個木偶人化作蓬萊帝君的模樣,前去天界和天帝交涉。
可沒想到天帝居然殺掉了那個木偶人。
蓬萊帝君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釋無痕點醒自己,派了一隻木偶人前去打探消息,恐怕今日被擰斷頭的就是自己。
“帝君還看不出天帝的真實麵目嗎?”釋無痕看著碎裂的木偶人,歎了口氣,“枉你二人當年兄弟一場。”
“大師......”蓬萊帝君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這......連信子當年不是這樣的......”
“帝君,”釋無痕勸阻他,“時光荏苒,有些人早就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了。連信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天帝,心性已不同往日。如今為了守住他的天帝之位,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從未想過他會對帝位如此執念,”蓬萊帝君歎氣,“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