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能控製他的精神麼?」
金翅大鵬的聲音響起,將邢雲霄從迷迷湖湖的狀態中拉回了現實。
他已經承受了不知道多久的折磨,那痛並快樂著的感覺已經模湖了,他甚至已經逐漸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痛苦還是快樂。
那是種很玄妙的感覺,隨時有種瀕臨死亡的味道,但這種瀕死感,卻格外刺激、令人熱血沸騰……難道這就是受虐狂的快樂來源?
邢雲霄不知道,隻是在痛苦中一點點模湖了神誌。
直到聽見金翅大鵬的聲音,他才稍稍清醒了一些,睜開了眼。
可以看到下方那一道詭異的、閃爍著黑白雪花點的人影輪廓,以及他背後畢恭畢敬的畢方。
「是,大聖。」
畢方低頭道:「畢方已經用儘一切辦法試圖瓦解此人意誌,但蠱妖卻始終未有反饋。」
「哼。」金翅大鵬發出一聲冷笑:「他可不是意誌力有多強,而是他的腦袋不正常。」
「是,畢方也發現了。」
畢方低垂著眼皮應道:「此人頭顱十分詭異,血肉並無特殊之處,但那骨骼卻異常堅固,我的妖火始終未能燒透,並且有股神秘的護佑力,即使蠱妖想從血管中鑽入其頭顱也辦不到。」
金翅大鵬一點點走近了邢雲霄,念念有辭。
「此人除了是怪仙,還是刑天的下凡身,砍掉腦袋也不會死,頭顱有些異常倒可以理解,但……」
「即使是刑天,也從未聽說過其頭顱有什麼特殊的自保防禦之能,看來此人是另有際遇。」
「但連畢方妖火都燒不透的顱骨……」
聽到這裡,邢雲霄終於凝起了一點力氣,笑道:「猜什麼呢?你這麼厲害,為何不直接摘下我腦袋看一看?」
「大聖說話,豈容你打斷!」畢方橫眉一豎,張口便斥。
金翅大鵬抬了抬手,阻止了她的喝罵,抬起頭,麵朝著邢雲霄澹澹問道:「說一說你這顱骨的特殊之處以及來歷,可以少受點苦。」
「呸!」
邢雲霄吐了口唾沫:「老子還嫌你們下手輕呢,都沒吃飯嗎?」
吐出的飛沫噴向金翅大鵬,但當然不可能觸碰到他,而是在半空中便被畢方身上釋放出的熱浪燒沒了。
「大聖,此人油鹽不進!」
畢方冷聲道:「不如拿他為人質,再上長生穀,逼迫長生穀穀主為我們辦事!」
「畢方啊……」金翅大鵬搖頭道:「你跟了我這麼久,腦子就不能長一長嗎?」
畢方:「呃?」
金翅大鵬嘆道:「你上回去長生穀,一見麵就被人拔光了毛,你有什麼自信拿個人質人家就對付不了你?還是說你要本聖出手?你覺得本聖能和你一起去長生穀嗎?」
畢方大汗淋漓,不敢說話了。
邢雲霄反而覺得很有意思,不停笑著。
金翅大鵬再次抬臉朝向他:「你不怕吃苦也不怕死,但是個人就總有怕的東西,你怕什麼呢?」
「你慢慢猜啊。」
邢雲霄笑道:「羅睺已經馬上要掌握鳳天昊的能力了,你卻還在這裡和我玩過家家,等他魔國一成,你和鼓都得變成他手下小弟,到時候看你還能這麼裝逼麼?」
金翅大鵬不應話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果他現在有表情,不知會是怎樣的神態。
「是了。」
半晌後,他幽幽開口道:「你也擔心羅睺成就魔國,將我與鼓全都收入麾下,屆時人間換了天地,不論你是下凡仙還是怪仙,都再無容身之地,預言將成,俗世將再無凡人!」
聽到這裡,邢雲霄眼睛眯了起來。
這金翅大鵬,果然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