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苯教祭司不會以‘神的仆人’自居,苯教沒有神明,隻有眾佛。看來這些人也都被惡魔控製,他們說的神,也許就是‘魔神’
“仆人怎麽能主持祭祀,隻有古辛祭司才能與大王子並立,祭祀神明!”
衛洵杠上開花,他已走到丁一身邊,悄然控製住他的靈魂。丁一的靈魂還在他的掌控中,有衛洵操控後他頓時就像充好電了的機器。
在大祭司臉色黑沉,馬上就要開口時,丁一一個激靈,‘醒’過來了!
“放開,放開我!”
他咕噥著,猛地大力掙脫藏民的鉗製,跑到衛洵麵前,嘶啞激動道:“您終於來了,終於來了……那惡徒的破綻被我發現了,他要陷害我,殺了我,要不是您……請您救救我!”
“我當然會為你主持公道,祭祀不得有誤!”
衛洵義正言辭擋在丁一麵前,直視大祭司:“惡徒,你還有什麽要辯解的?!”
你剛才還把我捧成神的使者,怎麽這麽快我就成惡徒?
局勢變得太快,不僅是大祭司被他這套組合拳打懵了,其他苯教祭司,甚至是旁邊的藏民都看的目瞪口呆,全被衛洵一套組合拳給打懵了。
大祭司怎麽可能是惡徒呢,他如此虔誠,會誦念所有經卷,聽到神的聲音,應該是新來的這人在說謊才對。
但苯教祭司們看向衛洵,卻覺得他身上有股特殊的魅力,再正義不過,這才是真正的祭司,也不可能說謊才對。
【雍仲苯教的庇佑:在與雍仲苯教,苯教祭司有關的事情上,你將獲得更多的運氣!】
是啊,大祭司剛說那人癡呆,被神奪走了靈魂,結果這名祭司剛來,那人就蘇醒了?
難道真是大祭司在說謊?大祭司才是惡徒,是要擾亂祭祀的人?
“我不是惡徒。”
大祭司感覺到周圍氣氛微妙變化,旁人望來的目光也有不對勁。按照他的性格,該直接與敢汙蔑他的人鬥法,用那人的鮮血洗刷他身上的冤屈。
但不知怎的,大祭司覺得這人是如此正直剛毅,也是神的虔誠信徒,他不希望自己被對方誤會,於是他忍住憤怒,試圖辯解:
“我可以誦念……”
他可以誦念苯教的全部經卷,與生俱來的,這是天授的,他就是正正經經的苯教大祭司,怎麽會是惡徒呢!
但他的話還是沒說完。
“你不許說話,惡徒最會用言語蠱惑人心,控製他人。他就是被你這麽控製的!”
衛洵惡聲惡氣道,旁邊丁一不住點頭。映證他說的對。看到大祭司被氣的臉色黑沉,手都在顫,就要直接動手的時候,衛洵神情一緩,竟是主動退後一步,遞了台階:
“我看你通身氣度,也不該是惡徒才對。但祭祀在即,我不得不多想。”
果然,聽他這樣說,大祭司和其他祭司的臉色都緩和了起來。
“我有一個辦法,判斷人是不是神的信徒仆從。”
衛洵肅穆道,他暗中又用了更多陽氣,單手扛著白狼王,空出的右手捧出水晶燈盞,三色魔火在燈盞中躍動。其他祭司還沒反應過來時丁一直接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
“神火,您竟然,竟然帶來了神火!”
聽他這麽說,其他祭司的眼神不對了,大祭司更是盯著這火焰陷入沉思。
“不錯,這正是神火。”
衛洵大言不慚道,直視大祭司:“神有濃霧,狂風,暴雨三神將,左手是三色神火。”
既然這魔火是恰巴拉仁大惡魔的,那現在就是神火!
衛洵怎麽可能讓大祭司背誦經卷,那是大祭司擅長的東西。最簡單擊敗對手的辦法,就是將對手拉到自己掌控的領域裏。
比如完全受衛洵控製的魔火。
衛洵對旅程有更多體悟,他在之前景點中得到了每一樣東西,到最後都是有特定用處的。他得到越多,最後的選擇越多。
從大祭司將丁一認定為惡徒,要將他和他帶來的祭品(翡樂至等人)殺了血祭時,衛洵就勢必要保下丁一。保下丁一,就是和大祭司作對。
衛洵劍走偏鋒直接做絕,他之前一切鋪墊就是要做掉大祭司——他要在以不暴露魔蟲,不使用魔氣的前提下,自己當上大祭司,還要得到其他祭司的支持!
他這是在提前曆練,如果他以旅客身份加入歸途,和強者一起去更高級的旅程,強者感知的敏銳程度可遠高於他這次的隊友。到時除非萬不得已,衛洵不會使用魔蟲和魔氣。
衛洵有這個自傲,就算不用它們,他也能完美通關。
“是的,這是吾神的三色神火。”
大祭司嚴肅點頭應道。
“神火是不會傷到神虔誠信徒的。”
衛洵微笑,把三色魔火從燈盞中召了出來。熊熊火焰雨水也無法澆滅,憑空燃燒著。
“如果你被神火灼燒而不感到痛苦,不會死亡,那我就相信你。”
大祭司深深看了他一眼,肅然道:“好。”
他問心無愧,堅信自己是神虔誠信徒,不會被神火燒死。
“好,有如此勇氣,才是神的信徒。”
衛洵讚道,讓三色魔火燒到大祭司身上。
咦?
魔火剛燒到大祭司身上,衛洵便覺出異樣。大祭司身體表麵沒有任何魔氣,但他心臟處卻有一點異樣魔氣,與魔火同源。
是大惡魔恰巴拉仁的魔種,和霧魔將的魔氣結晶不同。這魔種深種在大祭司心裏,扭曲了他的認知,將原本的惡魔物品都看做是神物,並且堅信得根深蒂固。從大祭司認出三色魔火,衛洵就知道他過往的知識記憶還在。
衛洵本來想用魔火將大祭司直接燒死,但發現他身軀堅硬無比,幾乎堪比錯差喇嘛的‘琉璃水晶體’,想要燒死很是困難。更何況隻是他心口那股魔氣在,如果大祭司被魔火燒死,這件事就會被暴露給恰巴拉仁大惡魔。
恰巴拉仁可是知道魔火被囚在小林寺的,若是被他知道錯差喇嘛恐怕也會暴露,這樣一來就糟糕了。
而且再知道大祭司並非邪惡,實力堪比錯差喇嘛,衛洵感到殺他有點浪費。
衛洵腦子一轉,有了新的想法,他控製著魔火燃燒的更猛烈,實際上內焰溫度很低,不會燒傷人的皮膚。
“真的沒被燒著!”
“真的沒有受傷!”
當三色魔火被衛洵收回,露出火焰中毫發無損的大祭司時,其他祭司都震驚了,即使他們相信自己同樣信仰虔誠,卻也沒有底氣步入神火,相信自己不會被燒傷燒死的。
但大祭司做到了!
藏民們直接跪地拚命磕頭,這簡直就是神跡!這一刻所有人都對大祭司心悅誠服,哪怕他隻帶來了兩頭白犛牛,比不上衛洵的白狼王,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主祭之人!
大祭司緩緩睜眼,被如此多崇敬目光注視,大祭司卻隻望向衛洵,即使他堅信自己的虔誠讓他不會被神火灼傷,但真通過了考驗,他仍舊感覺被神認可般,唇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想必衛洵也不會再懷疑他了吧。
大祭司心想著,淡然微笑開口:“我……”
“你果然是惡徒!”
隻見衛洵竟麵露厭惡敵意,厲聲指責,讓大祭司的笑僵在臉上,其他祭司也滿臉驚愕。藏民們又隨著慣性磕了幾個頭,隨後也感到氣氛不對了。
“你……”
大祭司難以壓抑怒火,他覺得衛洵太不講道理,他入神火而不受傷,怎麽會是惡徒?!
“神威赫赫,接觸神火怎能不被灼燒?!”
衛洵直接把白狼王衝大祭司扔了過去,厲聲嗬斥的同時再召出魔火。在大祭司狼狽對付白狼王時,衛洵讓三色魔火向其他祭司燒去。
那些祭司看大祭司受襲下意識就要去幫忙,當看三色魔火燒來時他們有的本能躲閃,有的卻毫無畏色撞了上去——他們堅信自己的虔誠不比大祭司弱,絕不會受到灼傷的。
但事實上是——
“啊!!!”
痛苦慘叫聲此起彼伏,所有祭司都被魔火燒的劇痛不已,衛洵掌握分寸沒把他們燒死,大部分注意力在大祭司身上。他實力不比錯差喇嘛弱多少,身軀已煉至大圓滿,白狼王一口咬住竟然連血都沒出,就算它因吸血有些虛弱,也足以證明大祭司的身體有多硬。
衛洵沒有用水晶窄刀,而是徒手與大祭司搏鬥。他身法攻勢自由體係,再加上狐崽附身動作矯健輕盈,而且他這算是第一次人形與白狼王並肩作戰,但一人一狼卻配合默契,竟是壓著大祭司在打。
他們攻勢強橫如疾風驟雨是一層,大祭司的心亂了是一層。他聽到其他祭司的慘叫,意誌竟然動搖。
“惡徒果然狡猾,要不是我詐你恐怕你也不會露出破綻吧!”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他沒有做任何抵抗,神火就是沒有燒到他。
那其他祭司為什麽又會受傷劇痛?!
他不是惡徒,難道其他十一祭司全是妄圖破壞祭祀的惡徒?!
還是這個新來的祭司,他故意控製神火,引起動亂,他才是真正惡徒?
但惡徒怎麽能擁有神火,怎麽能操控神火啊?!
大祭司徹底錯亂了,他本能反擊,心與信仰的動搖卻讓他的攻勢錯漏百出。一不留神被白狼王咬住左臂,衛洵蹂身而上,背刺大祭司,死亡的威脅讓大祭司不顧手臂脫臼側身躲避,但衛洵利爪仍刺入他胸口,胸前一陣劇痛,大祭司大腦卻清明一瞬。
不對!這祭司不對,他怎麽會和邪惡白狼配合的如此熟練?他才是惡徒!
不,不對,他有神火,他是神信任的使者……
不,神火,神,三色,三色魔焰,神怎麽可能是魔,是神還是魔——
“啊——啊!!!”
大祭司痛苦慘叫,淒厲恐怖至極,他心臟撕裂般劇痛。此刻衛洵已轉到他正麵,見大祭司心臟上被他戳出的血洞淌出一縷濃黑魔氣,要鑽入大祭司的腦仁。衛洵當即一個頭槌磕在大祭司心口,極快的啃了口魔氣。
原本渾身血管烏黑繃緊,像是要直接爆炸的大祭司渾身一僵,血管的暗色竟然變淡了,猩紅的眼也多了幾分清明,看他反抗減弱,衛洵直接把他關進焚燒的小林寺石磚,同時把錯差喇嘛也送了進去。
石磚可沒有限製關押人數,隻是關一個人進去就要耗費一次次數罷了。衛洵再把三色魔火也送進去,有魔火在石磚內,關押時間也會變久一些,這是之前衛洵關霧魔將關出的經驗。
【關押時間:五分鍾】
才五分鍾?衛洵心裏咋舌,這大祭司果然厲害。要知道石磚的關押時間是以衛洵階位為準的,最多二十四小時,最少一秒鍾。
大祭司隻能被關五分鍾,通身大圓滿的錯差喇嘛比他更強,隻能被關三分鍾。而如此強大的錯差喇嘛也隻能再加固封印,隻有同歸於儘才能傷到大惡魔恰巴拉仁,完全沒有把握將它殺死。
大惡魔恰巴拉仁極強,衛洵剛才隻啃了牛肉絲那麽細的魔氣,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飽脹,這是他之前吃各種惡魔,甚至是吃惡魔虛影時都完全沒感到的。
隻這一絲魔氣就讓一直鬨騰的霧魔將不敢再汙染了,徹底偃旗息鼓,是階位,大惡魔恰巴拉仁的階位非常高,是衛洵吃過最高的,他甚至‘消化不良’了,大量的純粹魔氣來不及消化,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讓這些魔氣以另外的形式保存——
衛洵臉色微變,他感到自己長出尾巴了。
是當導遊異化時,惡魔的尾巴,那尖細柔韌的黑色長尾,桃心尾尖,被墨綠色鬥篷完全阻擋,在衛洵腰上纏了兩圈。
即便如此,那縷魔氣還沒有消化乾淨。
感覺魔氣又有從他身上其他地方冒頭的傾向,衛洵不再遲疑,他當即抱住不知何時湊到他腿邊戒備嗅嗅,甚至想把狼頭伸進他鬥篷裏探索的白狼王,趁白狼王遲疑沒推拒的時候,衛洵一頭埋進它的胸前,吃了口白狼王的毛。
狼毛入腹就像健胃消食片,那磅礴魔氣冰消雪融,溶解了一部分,剩下的更加溫順。沒了積壓的魔氣,衛洵的尾巴隨即消失。
白狼毛和雪豹毛的作用一樣。
不容白狼王掙紮,衛洵冷酷直接把它紮虛,攥住前後腿再扛到肩上,轉向其他祭司,冷聲道:
“瀆神的惡徒已被我處決,誰讚同,誰反對。”
其他祭司們啞口無言,他們哪敢反對啊。要是有異議的話,不就說明會被燒痛的他們才是惡徒嗎?
而且衛洵渾身煞氣,眼底的冷意,讓人完全無法升起反抗之意。
“好,既然沒人反對,以後我就是大祭司。”
衛洵冷聲道:“我聽到了神的聲音,我要見大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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