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龍吞星。
寒芒厲刃讓堅固的涅血神宮應激的激發出護宮大陣,道紋輪轉,銘文篆刻,方才保護住了神宮不被這戮地戳天的一槍捅出窟窿。
「五色補天,聖槍臨凡。」
「天塌了又何妨,地陷了又怎樣。」
「我儘一力貫之!」
「殺!」
在這殺天戮神的一槍出手之時,闕彌途自信像是古聖駕臨俯瞰凡塵。
沒有任何同境界的修士敢不避鋒芒,而他身著寶甲,縱然是受對方的一擊又如何,最終獲勝的依舊還是他。
但是,他眼中的從容卻漸漸不見了。
那該死的大妖鬼聖根本就沒有任何防禦的全力出手。
就連護體的罡氣都不曾撐起。
想起對方血肉重塑的恐怖,闕彌途破口大罵一聲瘋子。
就算是他擁有那血肉重塑的手段也不可能自信到不怕死。
眼下這陌生聖人用的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是同歸於儘的打法。哪怕是身著聖甲的闕彌途也在此刻臨時變招。
「五色輪。」
「大漠恒天!」
一輪五色磨盤如道磨輪盤,也似大境星辰綻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嘭!!!
天地崩潰了。
亙古恒天的星辰也隨之碎裂。
由闕彌途撐起的神通在交鋒的時候就好似兩道耀眼的星辰撞擊在一塊。
緊接著他的五色磨盤浮現大片裂紋,永恒的神光天空在徹底被黑紅玄光覆蓋,從原來的白晝一下子變成黑夜。
噗。
上湧的鮮血一下子噴出。
闕彌途倒飛出去,勉強立住自己的身形。
驚駭的看著自己攥住聖槍的手掌,手掌早已經血肉模糊,晶瑩的血肉聖氣繚繞,卻止不住的顫抖。
在與那大鬼交手的時候,他聽到了身軀的呼喊和嘶吼,就好像他真的在那一刻頂住天傾。
「你是什麼道體?!」
駭然的闕彌途喝問。
他的五行道體雖在肉身上略遜色於一流道體,但也絕不脆弱,怎料到在接住那釘錘的時候,他好像被整個幽冥大界狠狠的撞了一下。
現在他還能維持人形都是因為對方並沒有乘勝追擊。
不光闕彌途脫口詢問,一旁運功撐起法力的羅天封眼中也閃過異色。
他以為塗山君在神通術法上強盛是應該的。
畢竟身為器靈又是老傢夥,鑽研術法神通日久,定然不是尋常修士能比,不想主魂的肉身也足以媲美頂尖道體。
在肉身的強度上,怕是能夠和同境界的不敗修羅道體相持。
這無疑讓羅天封對塗山君的忌憚更上一層樓。
一個心狠手辣、道體恐怖,能文能武的器靈主魂。
一旦主魂的修為超越了他,他的身家性命豈不是徹底落入對方掌控,他可不是一個甘於被人掌控的人。
這也更加劇他對塗山君道行的限製。
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將陰神陽神餵給尊魂幡。
闕彌途不知道羅天封心中所想,他現在隻想逃走。
與其和這怪物交手,不如施展出五行道體最為出色的遁光,讓他穿梭大陣神宮離開修羅寶庫,隻要走出此地他就能呢逃出生天了。
「五行穿梭閃!」
就在他施法之時,一道人影從上方墜落,轟然炸開,血雨將他覆蓋,也將運出遁光的他炸出了虛空。
被就受創的闕彌途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身上的護體聖甲在血水的腐蝕下鏽跡斑斑,再不見神威光芒。
鏗!
釘錘落下,死死的嵌進他寶甲。
巨大的力量讓他再難起身。
噗!
闕彌途隻覺得身軀很沉,血光迸發的時候生機也在流逝。
慘叫一聲的闕彌途發覺自己不能再等,若還不舍棄了肉身,隻會被肉身拖累,使得自己的陽神陰神全被身軀累死。
於是他神光一發。
陰神化作流光施展出穿梭閃,隱入了麵前的虛空。
損失慘重的闕彌途厲聲嘶吼:「此仇我當以十倍、百倍奉還!」
「你沒機會了。」
一道空靈中夾雜嘶啞的聲音響徹。
闕彌途亡魂大冒。
顧不得虛空就要催動神魂逃竄。
然而,任他如何催動卻發覺自己的身軀沒有離開,不由大驚。
再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帶上了一門枷鎖,黑紅色鎖鏈最前端的兩道鉤鎖形如勾刀紮進他的肩膀,鎖住了他的身軀。
那橫在脖頸的寬枷怎麼看都像是一門神龕門麵。
虛空儘頭的蒼白大手攥住了漆黑的鎖。
一拽。
闕彌途的神魂當即被拽出。
塗山君一腳踹翻了闕彌途的身軀,張開手掌團出神魂就要煉化。
「手下留人!」
正要煉魂的塗山君瞥目而去。
冷冷地注視著出言的人。
正是已能動的羅天封。
這世間能勸住他不殺的人很少。
羅天封顯然還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