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鼎力
「是他!」
羅天封恍然。
怪不得他會覺得此人熟悉。
剛才沒有看出來此人的手段。
在對方施展出看家遁光後他徹底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正是大教的外姓長老之一:「純光法聖,闕彌途。」
闕彌途神色凜然,護體聖甲浮現,從體內小界祭出一桿五色長槍。
兵鋒旋轉,神光化作了長河般的氣息為他抵擋血氣的侵蝕,同時也防備著眼前的兩道血色身影,然而,他最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兩道血影,他最在意的是施展出血影的陌生聖人。
那人麵容蒼白。
慘白的手掌上覆蓋著紫黑色的指甲。
走起路來,像是一頭生了病的虎。
愈是如此闕彌途越緊張,法眼告訴他此人的靈機氣息不見半點病灶纏身。
他卻行如病虎,立似眠鷹,一雙低垂鬼眼亮如星辰,不是好戰和驚喜,而是一種淡漠到極致的掠奪。
就好像隨時會撕開他的喉嚨,撬開他的腦袋,將他生吞活剝。
連陰神陽神都絲毫不剩的吞沒。
「你是誰?!」
闕彌途緊緊的盯著來人,開口喝問。
教內柱老、法王、堂主、長老,他全都倒背如流。
然而眼前的人確實太陌生了。
陌生的讓他不太敢相信這是一位聖人,就好像此人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以前沒有來歷,也沒有跟腳。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沒有察覺到對方剛才藏在什麼地方。
在他出手之後,也就是這陌生的虛聖要顧及小教主的性命,不然在他鬆懈那一刻,也許他的腦袋就已經搬家。
這使得闕彌途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難以想像,不過是頃刻交鋒,一位聖人就在巨大的壓力下做出這般魯莽動作。
他的問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走來的黑紅色法袍的高大修士不會自報家門,也像是根本沒有興趣多言似的隻有眸光映照。
像是狩獵的猛虎,從容慵懶的緩緩走近。
一根玄鐵被他蒼白的手掌攥緊。
塗山君張口之際,隱藏口中的獠牙刺出,宛如一尊大妖魔聖。
沐浴著腳下的血色湖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麵色滿是暢快道:「多少年沒有發揮巔峰的實力,我簡直已忘記怎麼全力出手。」
殺雪鬆古妖的時候他取了巧。
那古妖餓了千年,早成了皮包骨頭的紙老虎。
別說是一尊虛聖哪怕是曾經第二步的他,隻要法力充足也能斬殺古妖。
根本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眼前的這位不一樣。
純正道體,巔峰的氣血神軀,聖甲護身,聖兵在手,是一位實打實能夠鎮壓一方的煉虛聖人,說不定能夠得到王庭的承認封為一方伯爵。
在偏遠地區做封疆大吏,獨享一方大境。
聽聞此言的闕彌途心中咯噔一沉。
這怎麼聽都不是好話。
好像這突兀出現的聖人是個什麼老傢夥,從遠古的墳墓爬出來欣賞著世間的風景,儘管鬼聖的眼睛很是年輕,闕彌途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滄桑。
「道友既然已經忘記出手,不如你我二人罷手。」
「左天王求賢若渴。」
「我願意將道友引見給天王。」
塗山君笑吟吟的問道:「是左還是右?」
闕彌途眯了眯眼睛的沒有回答,他已感受到濃鬱到極致的殺意。
如果此刻他還置若罔聞就實在太蠢了,沒有絲毫遲疑的施展出五色遁光,五行輪轉穿梭閃爍出現在了羅天封的麵前。
毫不留情的挑出聖槍就要碾死羅天封。
嘭。
血紅色的恐怖神罡好似一個星球的星環般綻放出光芒將羅天封護在其中。
正是天煞真靈罡氣。
氣如神罡避百邪。
這門神通乃是根據著聖兵和主魂的強度而提升的,不如說尊魂幡的神通都是成長性的,做為最為依仗的防禦神通,哪怕是大聖出手也不可能一擊就碎裂這道罡氣。
當然,強大的神通往往耗費的法力也是天文數字。
闕彌途的這一擊。
河流激盪,血湖驚巨浪。
已經施展出法身的塗山君勃然大怒。
他小看了這道體的五行雲遁。
遁光竟然能在他法身的封鎖下穿梭防線。
不過這唯一能夠逃跑的機會竟然讓闕彌途用來殺向羅天封。
這或許是他最錯誤的決定。
「死!」
威喝如鐘鼓雷動。
似遠古聖音,傳來肅殺。
天塌了。
這是闕彌途的第一印象。
因為在他的上空,神光盛放的五色光芒完全被一道黑紅玄光鎮壓,黑影也在他的眼中盛放,那根本不是什麼黑影而是一根裹挾著幡布的長柄釘錘。
隻不過在那赤發聖人的手中,這柄釘錘好似天譴。
橫出聖槍,祭出護體罡氣。
闕彌途背後浮現了一道五色輪盤,五行的光芒好似一道磨盤,又像是一道擎天之柱要將傾覆的天空撐起來。
若不是因為此地是涅血神宮,是阿修羅族的寶庫呢,或許早就被神光磨盤化作齏粉。
饒是身在神宮,聖威也攀升到極點。
闕彌途像是一位從天宮走出的戰神神將。
一槍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