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鍾大人說城建司近幾日,會將熊燃的身軀運回。【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鶴書立眼睜睜的看著那沉暗的奢華傀獸馬車離去,蹄落,聲響清脆而整齊,不像是傀儡機關,倒像是波動了琴弦編鐘,這才有此動人。
「兩三日之間吧。」玄黑道袍的高大修士微微點頭。
「怎麼不提早?」
塗山君笑著說道:「兩億上品靈石,誰能負的起這樣的責任?」
「萬一在路上嘎嘣一下沒了,城建司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嘍。」
旋即將目光挪來,打量鶴書立之後說道:「丹藥可服用了?」
鶴書立欲言又止。
眼中的驚喜卻溢於言表。
他原本的修為本就達到練氣後期,距離大圓滿不過是一層窗戶紙的事情,然而他就像是遇到了瓶頸般觸摸不著。
輾轉反側之餘,他想到了魔君贈與他的丹藥。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不想那黑紅色丹藥的效果出人意料。
倒不是直接讓他突破了瓶頸,而是令龐大的靈氣化作的法力沉入丹田。
他也不確定這到底是靠自己突破的瓶頸,還是因為靈氣凝聚的法力足夠多才幫助他完成蛻變。
「既然鍾捕頭說他要疏通關係,我們也該為自己打算。」
「準備好築基丹的材料,改日我開爐煉上一枚,助你築基」
鶴書立又驚又喜,他籌措了這麼久,為的不就是這位爺能在關鍵的時候出手幫助。
藥鋪裡的築基丹莫不是七八千塊靈石,品質隻能算一般,若是沒有兩三顆怕是不成。合計下來就得需要兩萬多的靈石。
而這位爺,卻說隻需要購買藥材就能煉製。
千把塊的便可。
「那現在?」
「回家,睡大覺。」
眼看玄黑道袍的修士登上傀獸馬車,鶴書立撓了撓頭,這等火燒屁股的事情還能有閒心睡大覺。
不過,爺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就是。
傀獸馬車內。
塗山君閉目養神,靜靜思索,直到小廝提醒他已快抵達隆榮坊,才開合出一縷光芒。
他不擅長動腦筋的活兒,宗門的二百年更是一心專注修行,但這並不意味他的江湖經驗不豐富,這件事絕不是表現的那麼簡單。
『既然我分析不出來,那就讓我直接查看。』
塗山君敲定了方案。
坦然走下馬車。
……
返回了鍾府的鐘漢來到書房。
書房內坐著兩人。
其父,鍾嵩棠。
以及叔伯吳竹。
鍾嵩棠的麵色陰沉,卻沒有厲色的說道:「你大了,更該明白有些事情不該接。三法司的修士避之不及,你倒好,上趕著去,你以為這隻是查案。實則上頭的博弈根本不是我們能摻和的,連你爹我,都要小心翼翼的應對。」
鍾漢拱手,站在一旁說道:「我需要功勞。我師說了,若是能辦下此案,就將我調回宗門,還有入宗門聖地的資格。」
「我當然知道此事蹊蹺。」
「不然也輪不到我。」攤手的鐘漢也很無奈。
吳竹打圓場道:「小漢的想法很對,修行路上一步一爭。」
「小漢,你爹也是關心你,不然也不會奔走。」
話鋒一轉道:「我也查到一些東西。」
鍾漢的目光挪來,驚訝道:「吳伯也……」
「上回我襲擊了組織的分舵,你猜我見到了誰?」
「誰?」
「她。」
吳竹鋪開一幅畫卷,正描繪著一個人。
女人。
「公孫晚!」鍾漢趕忙走近。
鍾嵩棠的神色平靜,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似的。
皺眉說道:「哥哥說要探查公孫府,豈不知那公孫晚也是真君,具體修為未知的情況下,輕舉妄動,反而會置於險地啊。」
吳竹說道:「組織的人,我欲殺之而後快。」
「恰好,隻要她敢在城內動手,印證了她的修為,便將所有事情都推在公孫晚的身上,小漢這案子也就破了。」
站在一旁的鐘漢額頭浮起一層細密冷汗,他沒想到公孫晚的修為竟隱藏如此之深。
不由得想起塗山君阻止他闖府調查。
那人淡然的像是天上的雲。
唯有在許三娘出獄後,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見。
「不能吧?」
「什麼?」
「沒什麼。」鍾漢搖了搖頭。
他隻覺得是練氣修士害怕金丹真人。
以那玄黑道袍修士的修為,怎麼可能提前知道公孫晚的修為,執意阻擋不過是因為自身修為不足,加之擔心許三娘的狀況才說的。
敢仗義執言,倒也說明那人是個有擔當的。
……
黃昏的尾巴。
小巷。
背影斜長。
一道高大的身形踏入孤幼院的大門。
「她們不在?」
「沒有地方住。」
「修士是不用睡覺,卻也不能將她們安排在正堂打坐。也就在隔壁租下了一方院子。」許三娘在燈光下縫補著這幾日小孩子闖破的衣裳,身旁還擺放著漿洗好的,目光示意下,塗山君走到木盆旁將衣衫晾曬出去。
塗山君倒是對這修為穩固的速度感到驚訝:「道體就是厲害,不用專注修行也能存神練氣。」
「蝶夢道體,可以預知未來。」
「也不知道那人生到底是我的,還是另一個人的。」
「不過,這卻不是最強大的地方,蝶夢道體可以借用夢得那人的力量。」
「代價?」
「蝴蝶的壽命一般都很短。」
「那還是別輕易嘗試。」
宛如嘮家常般,許三娘將蝶夢道體的神通說給塗山君聽。
塗山君也沒有問為什麼,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