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雲紅光照亮血窟,氤氳閃爍,令血窟中人的神色浮現。Google搜索.com
顧曉欣喜若狂,激動的高聲呼喊。
紅雲宛如席捲而來的火焰,避開了所有的萬法宗修士,將整個羅剎淵洞窟點燃。
縈繞在身側的恐怖威壓像是纏繞的越來越緊的藤,塗山君本就將所有的法力返還丁邪,自然沒有能力再做多餘的抵抗。
好在那氣息隻是環繞在他的身旁,並沒有進一步針對於他。
上方山體早被武卒的白骨巨刺穿了不知多少窟窿。
有些窟窿連接綿延孔洞。
濃鬱精純的煞氣就從那窟窿眼鑽下來。
鬥戰若斯,血窟已成了透風的篩子,好在身居山體之內,隻覺得頭頂涼颼颼。
塗山君注目,神色沒有明顯的變化,心中念叨:「陰煞潮汐?古怪。」
東淵為何擁有如此濃鬱的煞氣。
不需法眼觀察,隻是單純的肉眼便可見到黑墨揮灑。
此時不是細想的時候,又一股金丹氣息湧來。
「還真是不消停。」塗山君麵色凝重的看向彼方甬道,黑暗中響起腳步聲,厚重的威壓鋪陳而來,宛如一座大山重重的落在了塗山君的肩膀上。
打了個照麵,塗山君猩紅色的眼睛閃動,開啟了靈官法眼。
淡色的霧氣逸散,纏繞著好似要封鎖那照亮了所有地窟的紅雲。
靈物陰神!
塗山君的麵色一僵,青麵鬼臉倒是不漏破綻。
他這樣的麵相也看不出太多神色的變化。
對方至少是金丹中期往上的修士,隱約間竟能與那鋪蓋紅雲相抗。
「羅剎虛族的高手。」塗山君的傳音落在丁邪耳中,登時春雷炸響般令丁邪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了過來,連帶著原先欣喜從容中帶著擔憂的神色也隨之劇變。
『怎會還有?』
一位金丹已讓他們手忙腳亂,耗儘底牌方才擊殺。
現在怎又來一位。
「鬼修。」來人被白色的霧氣縈繞,影子失幀般微微閃爍,隻吐出了兩個字。
側頭看了一眼身旁跪坐在地上麵露猙獰,生機正消逝的武卒,霧中人微微一頓,他也沒有想到武卒會敗亡,初聽消息之時還以為是出了什麼錯漏,現在看來,武卒的狀態實令人懷疑。
這手段太過神異。
武卒的身軀生機還未消散乾淨,但在他的神識掃視下,確陰神不在。
「將他的陰神還回去,你可活,否則身死道消!」
霧中人伸手指了指一旁跪坐於地上的武卒肉身,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就像是塗山君必須聽他說的那樣將事情做好,也必須這樣做。
塗山君身軀肌肉緊繃,力量流轉,蓄勢待發。
不說他根本無法將武卒的陰神還回去,入了尊魂幡的陰神連他都超度不了。
就是能做到,按塗山君的性子也不會乖乖的接受威脅。
金丹上修高手的陰神強大又能如何,待他恢復幾分元氣,稱少許法力,抵抗一二還是能夠做到的。
剛才聽聞顧曉的呼喊,察覺丁邪的麵色,定是萬法宗的支援已至。
「看來,你決心尋死。」霧中人陡然出手,棉長細針於半空中化作無柄飛劍,鋒銳寒意令人顫慄,飛馳之際出現在塗山君的麵前。
無明界應激自啟,鬼角紋路匯聚眉心,睜開一道渾濁鬼眼,怪異扭動的同時放出光芒。
儘管無明界強大如斯,可惜塗山君力有不逮。
隻是擋住瞬息。
腦海之中閃過思緒,正猶豫著是否自爆金丹給與對方致命一擊,隻聽到:「尋死?」
「你好大的膽子!」
暴喝聲落下,一枚赤色扳指出現在塗山君的額前,擋住了骨針所化飛劍。
赤色扳指在法力的熔煉下甦醒,咬住尾巴的大嘴張開,蜷縮的身軀舒展,成了一條四爪的赤色蛟龍,一口便咬碎了骨針,嘎嘣嘎嘣將所有的骨刺一併吞了下去。
塗山君頓覺風息狂瀑,一道身著黑白道袍的赤發道人出現在他的身旁,抬手間,蛟龍眼睛轉動,重新附著在了他的拇指上,嘴巴咬住尾巴成了扳指。
來人身後是被絲線牽引護佑的萬法宗弟子,法力屏障牢不可破。
見到了眾人,丁邪摒在心中的那口氣長長的呼了出來。
大部分同門都活了下來。
想過能不能全救,隻是想想罷了。
外出過那麼多次任務的丁邪又何嘗不明白,每臨這種大事就會死人,不管是什麼正道大宗,還是魔道擎派,都一樣。
「不該如此。」丁邪喉頭顫抖,最後化作無聲。
要去怪罪或是詛咒嗎?
丁邪覺得自己沒辦法做到,詛咒張師弟的話,那曾經的經歷就真的都成了假的。
他隻能儘力。
……
塗山君目光及至,隻看到那人的側顏。
火燒雲般的赤色長發披散著,黑白道袍縈繞紅光,以及那冰冷之中夾雜著怒火的麵容。
雙目之中熾焰熊熊,無不透露著對方如今的心情。
暴怒!
赤雲真人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怒起。
從那些小輩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更覺得當年對待羅剎虛洞天實在太過大意仁慈,竟然讓對方鑽了這樣的空子。
至於叛徒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