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簫劍駕著大鵬沿著東北方向飛去,一直來到齊魯兗州府滕縣,一路上小禪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從宓寧莊到夷陵監獄的經過,他才知道雷珞瑋的失蹤也許和尉遲長老有關。
沃簫劍讓大鵬降落在一片空地上,然後對大鵬說:“老兄,感謝你的相送,我們就此告別。”
大鵬隨即向天空尖叫一聲,便拍著巨大的翅膀飛了起來。
“再見,大頭鳥!”小禪也高興地向大鵬揮手。
此時,沃簫劍朝小禪看了一眼,才仔細地看清了她的臉,尤其是她那雙明眸靈動的雙眼,與她頭上的雙丫髻十分相稱。
“小禪,你要跟我走嗎?”
“哎,我不是說過,要叫我女少俠嗎?”
“呃……”沃簫劍一臉尷尬,遂說,“女……女少俠,你要跟我走嗎?”
“那就走唄!小燕子,你要帶我去哪?”
“鐵匠鋪。”
隨後,沃簫劍帶小禪來到縣裏的墨班鐵匠鋪,墨班一眼就認出了沃簫劍,便喜迎道:“將軍,你終於來了!”
“墨班大師,我的佩劍做好了嗎?”
“早就打好了,隻是一直沒有等到將軍你歸來。”墨班看到他身穿囚服,便已知七八。
“墨班大師,很抱歉讓你久等了。”
然後,墨班從房間裏拿出一丈長劍遞給沃簫劍,小禪看後不禁驚呼:“哇,這是什麽劍?能這麽長!”
墨班笑道:“這是乾坤十二劍之一的括囊劍,我已經把它修好了,將軍不妨拔出來看看。”
“乾坤十二劍?不就是和大師哥的霜冰劍,還有三師哥的龍野劍齊名的嗎?小燕子,原來你這麽厲害!”小禪一手拍打他的肩膀。
沃簫劍一手握住劍身,把內力匯聚於手上,便說道:“不必了,括囊劍一旦露出鋒芒,則必有傷亡,我已經感覺到它的威力了。”
他遂提劍與小禪一同離去。
“女少俠,你要回嵩山嗎?”
“那當然,不然還能去哪?”
沃簫劍四處張望,說道:“可是,該怎麽去呢?”
他不經意地抬頭,竟看到剛才的大鵬仍然在漫天飛雪中盤旋。
“老兄,再拜托你了。”沃簫劍隨即又吹奏起玉簫,把大鵬吸引過來,飛落在附近的空地處。
“咦,小燕子,這隻大鵬好像喜歡上你了?”
“上去吧。”沃簫劍剛說罷,才想起她不會輕功,但大鵬的背部都有幾丈高,於是說,“我帶你上去。”
沃簫劍剛抓住她的手,竟發現她的手指頭都凍得紅腫了,禁不住問道:“你怎麽不戴手套?”
“平時乾活哪會戴這玩意?”小禪尷尬道。
“你過來。”沃簫劍拉著她走去隔壁的店鋪。
“哎,你慢著!”小禪心裏並不情願被他拽著走,尤其是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
“掌櫃,拿一雙皮手套給這位姑娘。”
“好的,客官,這雙手套最保暖,也適合這位姑娘,要三兩銀子。”
掌櫃把手套拿給小禪戴上。
“就要這雙。”
當沃簫劍要付錢的時候,才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沒有錢,頓時一臉尷尬,無所適從。
掌櫃看他臉色不對和一身破爛,還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便馬上板著臉交叉手臂,昂頭嚴肅道:“客官,三兩銀子!”
小禪看氣氛不對,馬上噘嘴道:“掌櫃,我不要了。”然後她準備脫下。
“別!”沃簫劍喊住她,然後對掌櫃說,“掌櫃,我把這玉簫當錢吧……”
“什麽?你這玉簫……值什麽錢?”
“這是我們巽風派的玉簫,造工精美,拿去當鋪應該值十兩銀子。”
“哎,算了,沒錢就別買了!這手套本來是給大家閨秀戴的,哪是給你這種丫鬟的?”
沃簫劍突然把劍架到掌櫃的脖子上,以一副冷峻的臉蔑視著他。
“啊……別……”掌櫃驚恐道,“括囊?”
“快給這位姑娘道歉!”
小禪悄然仰望著沃簫劍。
“啊……姑娘,是我不對……小人不識泰山……客官,你要當就隨你便吧……”
沃簫劍遂把玉簫放下,然後帶小禪出去。
小禪忽然間搖身一變,成了一名矜持的淑女,她美滋滋的抿嘴而笑卻不吭一聲。
“女少俠,我們回去吧。”
“那好吧!”小禪扯高聲音,乾脆利落得意道。
當小禪看到大鵬時,卻頓然醒悟,說道:“哎,你把玉簫當了,你怎麽治得了那隻大頭鳥?”
沃簫劍才恍然大悟,說道:“這……我試試看吧……”
沃簫劍走到大鵬麵前,恭敬道:“老兄,拜托你,能不能送我們去嵩山一趟?”
大鵬昂天發出一聲震天的鳴叫,然後揚起翅膀,伏下身子。
小禪不禁高興喊道:“哎,可以呢!”
“多謝老兄!”
然後,沃簫劍和小禪一起乘著大鵬飛去嵩山。
過後,沃簫劍在太室山用冰水沐浴,再換上一身新的灰色布衣。
由於玄武閣師父嚴威和大師哥鳳承煜都回了朝廷,玄武殿裏就隻有一眾下人。
沃簫劍吃完晚飯後打算第二天再離開嵩山,可是家丁們所在的宿舍已經住滿了人,於是小禪就讓他住在自己隔壁。
當沃簫劍走進房間後,竟發現梳妝台上放著好幾盒胭脂、粉黛和香露,便覺得住在女賓客房間裏難免尷尬,遂問小禪此房間是否有其她女客人住宿。小禪就告之炎姑娘曾經住過該房間,裏麵的胭脂水粉都是她留下的,但現在沒人,住這裏並無大礙。
沃簫劍聽後驚喜萬分,卻心中羞愧,然而又對房間裏的一切感到好奇。
他一個人擺弄著炎芯月曾經用過的物品,打開香露一聞,霎時間整個房間都彌漫著芳香,讓人沉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