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聰站起來一邊醉笑,一邊扭扭捏捏,被東拉西扯了半天。
“饒大哥,你給我站住!”小禪忽然大聲呼喊,隨之整個店都安靜下來了。
饒聰歪著脖子回頭看了一眼。
“今天你給老娘一個交待,不解釋清楚就別走!”小禪指著他大喊。
樓上樓下上百雙眼睛同時盯著他們倆看。
“哈哈……饒大哥,你也有今天!”
“上山拈花終於蛇!”
“嗬嗬……”饒聰尷尬笑道,眼珠轉了一圈,微醺道,“我……好像不認識這位姑娘……”
“別出了娘家門就翻臉不認人!”
“你們看,這姑娘可好呢!”
“我說我不認識她!”饒聰大發雷霆道。
“你抵賴也沒用,現在就跟老娘走!”小禪叉著腰說。
“好……我跟你走!”他指著小禪說。
兩人走出“青花池”後,饒聰就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饒大哥,你真的想不起人家呢?”小禪害羞道。
饒聰忽然一臉正經,說道:“別裝了,我虛日鼠看人從來不看走眼,你究竟是誰?”
“唉,一點都不好玩!”小禪得意道。
“你找我有什麽事?”
“不是我找你,是蟑螂叫我來找你,現在你弟弟小燕子被東廠的人抓走了,他要你幫忙去夷陵州劫獄!”
“弟弟……小燕子?”饒聰捋了捋下巴驚詫道,“是老弟沃簫劍?!他被東廠抓了?!”
“嗯,你救得了他嗎?”
“廢話!不過,你怎麽知道的,你跟老弟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不告訴你,反正就是不一般的關係。”
饒聰憋著一口氣,他邊捋著臉上的胡子,邊上下打量著小禪,心想:老弟的口味什麽時候變了?
“哎,你看什麽,沒見過美女嗎?”
“呸,大哥我閱女無數,名姝八豔都見過一半了!不過,老弟的確挺有一手的,我就帶你一起去劫獄吧。”
過後,章嵐和饒聰經過商量,就在約定的時間裏,先帶小禪去到夷陵州的東廠監獄附近,以準備劫獄。
當天中午,江上大雪紛飛,皇帝微服出巡,從中天府來到了夷陵州,他的禦船就停泊在夷陵州的碼頭,青龍七宿和其餘上百名錦衣衛時刻貼身護駕。皇帝由魏廠公隨身伺候,走到岸上的亭台裏休息。
突然間,一隻黑褐色大鵬在天上飛過,皇帝看後生疑,遂問:“魏廠公,天上出現大鵬是什麽寓意?”
“呃……陛下,請恕臣不才……”
“去叫章嵐過來。”
“是,陛下。”
隨後,錦衣衛指揮使角木蛟童玲前來稟告:“啟稟陛下,章嵐已向我請示,他午膳後歸來,需要兩盞茶的時間。”
皇帝聽後便說:“魏廠公,備茶。”
沒過一會,章嵐已來到東廠監獄的大門外,不料朱雀七宿之一的星日馬卻監守著大門,其發現章嵐後,負責監守的錦衣衛都過來把他圍住。
“亢金龍閣下為何會來到此地?”星日馬說。
“聽聞危月燕被你們囚禁了,所以我來察看一下。”章嵐說。
“我們東廠捉拿的都是朝廷要犯,恐怕閣下不宜過問。”星日馬說。
“你們是想攔路嗎?”章嵐的眼神震懾著八方,各個錦衣衛都瑟瑟發抖,不禁連忙後退幾步。
“攔住他!”井木犴許彪突然出現,說道,“亢金龍閣下,你不是應該負責保護陛下的安危嗎,你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章嵐毅然拔出佩劍,霎那間一股旋風向四周擴散,眾人捂住臉被迫後退數丈遠。
“亢龍有悔,聞風而退,鳳轉龍歸,天子無危!”許彪喊道,“亢龍劍在他手上,不要靠近他!”
“我現在是午膳時間,你們管不著我,知趣就把人放了!”
“哼!那我就等到你午飯過後,看你怎麽辦?”許彪說。
章嵐劍中所發出的氣流遍布了監獄外四周,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章嵐剛才拔劍的一瞬間,饒聰帶著小禪迅速潛入到監獄裏。
“裏麵的守衛十分嚴密,你要緊跟著我。”饒聰低聲道。
“你是不是打算把他們全部乾掉?”小禪悄悄說。
“我們是來救人,不是來殺人,這樣隻會打草驚蛇,你看好了。”遽然間饒聰以一個“子鼠遁影”瞬間從巡邏的司獄長身邊穿梭而過。
司獄長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陣涼風吹過,回頭一看卻什麽都沒看到,便繼續往前走。
小禪正驚於饒聰消失不見時,轉眼間他又回來了。
“拿著!”饒聰把一串鑰匙扔給她。
“這是……監獄鑰匙?你這麽快就拿到了!”
“那當然,這可是我虛日鼠的絕技!等下我引開那些守衛,你就去救我老弟。”
“啊?我怎麽救,我又不知道他在哪?”
“你一個一個囚室去找,就能找到!”
“但是……我都沒見過他,怎麽找?”
“什麽,你沒見過我老弟?!那你……”
“沒見過又怎麽了……”
“我老弟貌比潘安,當年名姝八豔都倒貼給他,你一眼就能認出來!”
“貌比潘安……”小禪不禁兩眼發光。
“嗯!那我去了!”饒聰隨即又疾馳而去,在監獄的通道裏竄來竄去,一眾守衛發現有人影掠過,便驚訝地聞聲而去。
小禪看到守衛被引開後,就立馬往監獄深處走。她每經過一個囚室,就看到有囚犯瘋狂地對她嘶喊:“放我出來——我是無辜的……”
她畏手畏腳地躲閃那一雙雙染著血跡甚至脫皮的臟手,苦著臉走到監獄的最深處,心中一直默念著“貌比潘安”四個字。
當她看到最後一個囚室時,便發現裏麵有一名囚犯穩如泰山地安坐在地上,似乎就是她要找的人。
隻見那人披頭散發,身穿囚服,被桎梏鎖住,當他抬起頭來竟看見他滿臉胡須,渾身邋遢。
小禪瞬間萬念俱灰,無精打采道:“你……就是……小燕子?”
“小燕子?我就是危月燕。”沃簫劍說。
“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救我?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沃簫劍突然衝到鐵柵前,一股厚積薄發的酸臭味隨之撲鼻而來,小禪立刻捂住鼻子,被嗆得差點把剛才吃的飯菜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