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十枚大將軍炮已經運抵石家莊,雷珞瑋率領五萬平燕軍直指保定城。大將軍炮離城門一裏外排成一列,不斷向保定城的南門轟炸。燕軍見勢不妙,木曜將軍榮昌立刻派出他們的輕騎兵主力,殺向對方的炮兵。
契丹後裔的輕騎兵快而敏捷,雷珞瑋手下的步兵不斷損兵折將,節節敗退。
“可惡!”雷珞瑋咬牙切齒道。
“大盟主,輕騎兵身穿皮甲,最怕我們的火攻。”離火派鳳凰宗主許諾說。
於是,許諾衝向前線以身韻舞姿連續從手臂上投出燃燒起來的風火環,其身後的重明宗主玉琪以宮廷舞姿投出數顆在地上不斷反彈的重明火珠,畢方宗主吉杏媚以敦煌舞姿甩出燃燒起火焰的翎羽帶,而金烏宗主時翠姚則以昆曲舞姿扔出變化莫測的金烏火扇。
頃刻間,契丹後裔的輕騎兵人馬俱焚,並引起兵荒馬亂,雷珞瑋手下的弓弩手立刻對其射殺。
此時,敵軍人仰馬翻,屍骸遍野,四處煙火彌漫,大將軍炮再對保定城南門連翻轟炸。須臾間,城牆破敗,雷珞瑋大軍傾巢殺進城內,榮昌束手就擒。
攻破保定城後,平燕軍稍作整頓,然後聯合齊魯和三晉的衛兵共十萬向順天府長驅直進。
當大軍沿著太行山的山麓浩浩蕩蕩行進的時候,埋伏在山上的數千火槍兵驟然現身,火曜將軍燎原一聲喊道:“開火!”
隨著槍聲連綿響起,平燕軍一片混亂,地上人仰馬翻,哀聲不斷。
“敵人在山上!”
敵方占儘了地理優勢,平燕軍大片大片地倒下。
“哈哈……你們終於栽在老子手上了!”燎原喊道。
此時,在山上遠處,山風驟起,氣聚成形,一頭五尾猙異獸橫空出世,從峭山陡壁上奔馳跳躍,坎水派長老納蘭紫琳念道:“水能克火,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山海經》異獸的可怕之處吧。”
五尾猙朝著山上的火槍兵凶猛撲去,五條尾巴一甩,隨即刮起龍卷風,把一大群人紛紛卷到山下。
遠處的火槍兵立即對它射擊,然而異獸雖有形,山氣卻無形,子彈從風中穿越,卻無法消滅異獸,火槍在五尾猙麵前形同虛設。
五尾猙利爪揮舞,則皮開肉綻;其獠牙撕咬,則粉身碎骨;其獨角頭頂,則穿心而過。
燎原的火槍手兵敗如山倒,他們無計可施,有人在山上逃亡時失足墜落山下,有人為了躲避異獸情急之下從山崖跳下,有人則隻能坐以待斃,最後連燎原也成了五尾猙的獵物。
渡過了這一難關後,平燕軍大軍壓境,來到了順天府城五十裏開外,並就地紮營。
隨後,雷珞瑋騎著馬帶著眾將士來到城外,高聲呼喊:“燕王,你貴為王爺,卻犯上作亂,現在我軍奉陛下之命來討伐你,快束手就擒!城上的守衛,你們若是擒拿燕王,打開城門迎接,不但免受死罪,還能獲得重賞!”
燕王遽然出現在城門上,高聲回應道:“雷珞瑋小兒,你毀滅掉震雷塔,是華夏的千古罪人,本王是托先古帝王之命,懲戒你這個炎黃不孝子孫!本王的將士各個都是忠於華夏的英雄,豈會與爾等惡徒同流合汙?”
霎時間,城門上的將士都高聲呼應:“燕王威武!燕王威武……”
“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雷珞瑋對身邊的鄭曦榮說。
燕王對雷珞瑋怒目圓睜,頃刻間手刀抬起一揮,一道劍氣橫貫前方。
“都督,小心!”
雷珞瑋以冰泡術阻擋,不料冰塊碎裂滿地,蘇鬆倏地出現在雷珞瑋麵前以“守禦護身符”擋住了燕王的劍氣,然而他的左手卻因此受了傷,隨即血流不止。
雷珞瑋心想:燕王隻是隨便一擊,我和蘇兄兩人合力才勉強擋住。
“王爺,我是震雷派的仙鶴宗主蘇鬆,震雷塔是被誰破壞的,我是最清楚的,本宗還是希望王爺能夠回頭是岸!”
八大派各宗主均挺身而出,麵對著燕王。
“既然八大派都與本王為敵,那本王就奉陪到底!”
燕王雙手緊緊握拳運氣,身上發出了閃電的光芒,他大吼一聲,以太微垣內功心法使出“五諸侯地雷”,倏忽間地麵雷電滾滾,交錯變化,地上冒起了陣陣火花。
“快逃!”雷珞瑋大喊一聲。
頃刻間,雷珞瑋的汗血寶馬立刻轉身飛躍半空,各宗主也連忙跳起,站於前麵的侍衛則躲避不及。高壓的雷電把空氣擊穿,把好幾位宗主都擊傷在地。
當雷珞瑋乘馬落地後,回頭一望,幾百士兵已倒在地上。
“是太微垣心法的電磁之力,好可怕的威力。”兌澤派金鼇宗主霍子儀說道。
“快撤退!”雷珞瑋大喊。
隨著鳴金聲響起,鄭曦榮指揮著大軍撤離,其他各位宗主都相互幫助,一同離開。
所有人回到軍營後,雷珞瑋便與眾將士商討計謀。他決定兵分三路,一路佯攻津門府,引燕王大軍從順天府支援;一路在半路伏擊燕王的援軍,以切斷其歸路,八大派各宗主協助攔截;另一路主力大軍則趁順天府空虛之時大舉攻城。
然後,各路人馬依計行事,前往津門府的軍隊虛張聲勢,引起了燕王的警惕。於是,燕王從順天府調動五萬大軍與津門府的衛兵以犄角之勢對雷珞瑋的軍隊進行聯合反擊。
“調虎離山之計……好戲要上演了。”許彪說。
“那我們是不是該行動了?”
“沒錯!”
東廠許彪等人在監視著雷珞瑋軍隊的一切動向,隨後他們立刻轉向前往順天府。
當燕王的援軍正在趕往津門府的路上,雷珞瑋的伏兵和八大派的各位宗主突然殺出,雙方隨即進行了慘烈的廝殺。
雷珞瑋收到前方戰報後,立刻率領主力部隊攻城,大將軍炮火力全開,鶻鷹兵團空襲掩護,弓弩手和火槍手在後排射擊,步兵則奮力向前衝鋒破門。
雷珞瑋則監視著敵方的一舉一動,一旦燕王露麵,則親自上陣。
不到一個時辰,順天府城的城門被攻破了,隨後大隊的輕騎兵殺進城裏,掀起了城內的腥風血雨,但堅守的士兵依然頑強抵抗,雙方都死傷無數。
倏然間,燕王出現,隨著電閃地裂,雷珞瑋的前鋒部隊在彈指之間就全軍覆沒,逼得雷珞瑋隻身向前與燕王麵對麵。
“雷珞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雷珞瑋身後的侍衛繼續向前衝,燕王手刀舉起,左右橫劈,四周的房屋和地麵都被其劍氣斬裂,士兵身上更是連甲帶肉被切開。
燕王身邊的守衛也衝向雷珞瑋,雷珞瑋同樣舉起手刀,並凝聚起寒冰劍,其左手一揮,守衛們便凍成了冰塊。
“玄武北冰劍?也就隻有這種程度?”燕王話音剛落便感到驚訝,他發現守衛身上結的冰塊變成了黑色,轉眼間黑色的冰塊如烈焰般把他們焚燒成灰。
燕王不禁震驚道:“這是……黑暗聖火?!”
“也許,今天並不是我們其中一人要死,而是我們都得死!”雷珞瑋咬牙說道。
“你要跟本王玩命是吧?!”
燕王也同樣咬牙切齒,他的雙手在觸發著雷電。
“太微垣心法?”
燕王使出太微垣心法第一重招式“謁者見客”,使得雷珞瑋感到全身都是靜電,電擊的聲音在他的皮膚上劈哩啪啦的響起,靜電每跳動一下都如針紮那般。
然後燕王再使出第二重招式“常陳郎位劍”,他的雙手與雷珞瑋形成了回路電流,電流在兩人之間遊動,由於燕王的雙手是潛龍劍,電荷都集中在他的指尖,所以他的身體並不怕電擊。
接通電流的雷珞瑋感覺到全身肌肉收縮,無法動彈,並痛苦地叫喊著。
此時,沃簫劍已經潛入到燕王府的大門附近,其府上的守衛相當嚴密。當他正在觀察四周的動靜時,突然有一人出現在他的身後,他立刻從衣裳裏掏出玉簫轉身攻擊,對方便以劍格擋,並予以反擊。
雙方過招了數回合後才停下來。
“是你?井木犴許彪!”沃簫劍說。
“危月燕,你不去護主卻到這裏來,偷偷摸摸的想乾什麽?”許彪說。
“我是奉陛下的聖旨來辦事,與你何乾?那你又來這裏乾什麽?!”沃簫劍說。
許彪冷笑道:“我?不是我,是我們。”
忽然間,沃簫劍身後同時出現六人,他轉身一看,不禁驚訝——他們分別是二十八星宿錦衣衛中的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蚯。
“鎮撫使鬼金羊和東廠的各個理刑?朱雀七宿都到齊了,魏廠公究竟有什麽打算?”沃簫劍說。
許彪說:“千歲爺當然也是為陛下而辦事。”
鬼金羊說:“井木犴,你快進去!危月燕交給我們就好了。”
“哼!”許彪一個轉身就潛入了燕王府內。
沃簫劍見勢不妙,就立刻逃跑,從屋頂上飛躍,鬼金羊等人則緊緊追趕。
在城中的交戰區,雙方軍隊正打得你死我活,滿大街都是屍體和灑落一地的兵器,四周的房屋破碎不堪。
雷珞瑋手中的冰劍化成了黑暗聖火,向燕王砍去。燕王閃身躲避,再以潛龍劍氣回擊。雷珞瑋以雙手格擋,但仍被他擊退數丈遠。
燕王再使出太微垣第三重招式“郎將虎賁劍”,在他手中回轉的電流產生了巨大的磁場,把四周的鐵槍鐵劍吸過來,然後再讓磁場反轉,把其反彈到雷珞瑋身上。
雷珞瑋高接低擋,把它們統統打掉,再衝向燕王。
燕王便使出第四重招式“三公九卿劍”,此刻雷珞瑋全身帶電,他的身體在磁場中不受控製而不停打轉,如木偶般被燕王操控。燕王手中一甩,便把他甩到遠處,撞破了牆壁。
燕王接著使出第五重招式“太子從官劍”,他手刀一揮,劍氣把磁場切割,一轉眼他的雙手就如同兩個電極,可源源不斷地發出電流。
雷珞瑋站起後左閃右躲,倏然間使出“北鬥天槍劍”,七個分身同時揮起手刀,發出了無數道可穿透身體的劍氣。
燕王大吃一驚,在電光火石間躲過了大部分攻擊,然而他的右手卻受了傷,一道光痕劃破了他的手臂,像灼燒過一般。
“這是紫微垣心法中的衰變之力?還好躲過了要害,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燕王話音剛落,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無法使勁:糟了……
此時,許彪已潛入到燕王府中,他找遍了書房,終於發現了一個暗門,從密室中找到了太微垣劍譜,然而他再翻遍了所有地方卻始終沒找到訣譜。
突然,一個蒙麵人從身後偷襲他,但他敏銳地察覺到並躲過了。
“把劍譜交出來。”蒙麵人的聲音有點蒼老。
“又來了一個,看來想得到太微垣心法的人真不少!”許彪說,“可是,你找錯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