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在石家莊,雷珞瑋得知燕軍已經攻下滄州縣,六萬大軍正開往齊州府。
“都督,我們的軍隊已經重整旗鼓,隨時聽候都督的調遣。”鄭曦榮說。
“燕王手下的七曜將軍,有三個已經被打敗,他們的遊俠兵團沒了,糧也劫了,是時候派出鶻鷹兵團對付他們的攻城設備。”雷珞瑋說。
戴著眼鏡的兌澤派金鼇宗主霍子儀正走過來,說:“大盟主,要對付燕軍的佛朗機炮,我自有辦法。”
“子儀兄,你又有什麽有趣的發明?”雷珞瑋笑道。
“是這個——神火飛鴉,已經得到工部和兵部的批準才帶過來的。”霍子儀拿出了一隻比人頭稍大的機械鳥,“讓鶻鷹射手帶上它,對著佛朗機炮釋放,就可以輕易解決。”
第二天,雷珞瑋便派出鶻鷹兵團前往齊州府,此時燕軍正在圍攻齊州城,十枚佛朗機炮密集開火。
幾輪轟炸後,鶻鷹兵團從天而降,鶻鷹射手們拿著神火飛鴉對準佛朗機炮發射,燃燒起來的神火飛鴉如箭般俯衝地麵,隨著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響起,地麵一片狼藉。
佛朗機炮儘毀後,齊州城的守軍士氣大振,沒有火炮的掩護,攻城的燕軍忽地亂了方寸,久攻不下卻傷亡慘重。最終,燕軍隻得鳴金收兵,擇日再攻城。
姚軍師看到攻城火器儘毀,日曜將軍晨曲也在亂軍之中被空襲身亡,而後方押運的糧草早已被劫。他知道大勢已去,便決定孤注一擲,和水曜將軍洪澤商議,率領烏桓的突騎一舉攻下齊魯地區的泰山,以求力挽狂瀾。
於是,姚軍師和烏桓突騎連夜趕往泰山。
然而,當他們來到泰山時,艮山派長老弘覺禪師一人早已在山腳下等候。
“老和尚,既然你已經知道無路可逃,還不束手就擒?”姚軍師說。
“小心有詐。”洪澤說。
“出家人不妄語,又豈能使詐,老衲勸施主迷途知返,回頭是岸。”弘覺禪師說。
“不要跟這和尚絮絮叨叨的,大家一起上!”姚軍師喊道。
一千突騎隨即把弘覺禪師包圍起來,以刀劍相向。
“阿彌陀佛。”弘覺禪師閉上雙眼,念起《金剛經》,以“羅漢金剛”內功心法施展出“金剛罩”護體,任憑對方怎麽用刀劍揮斬,都無法破此罩。
一眾士兵看後大驚。
“這老僧是個妖物!”
弘覺禪師再次念起《金剛經》,施展出“萬佛朝宗”內功心法中的“佛光普照”,刹那間禪師全身發出金光,把所有士兵身上的兵器和盔甲全部毀掉,使得在他周圍的所有人都驚得狼狽而逃。
此時,一名探馬向洪澤匆忙匯報:“首領,我們被敵軍包圍了!”
“什麽?!”洪澤怒眼道,“姚軍師,我們現在殺回去!”
“我們現在應該先把艮山塔占領,隻要我們處於高地就不怕敵軍!”姚軍師喊道。
“你看那個老怪物,我們怎能攻得下艮山塔?你不走我們走!”洪澤隨即帶領手下撤退。
“你們別跑……都別跑!”姚軍師高聲嘶喊,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人離去。
“施主今天來到佛門之地,說明與佛有緣,若施主肯放下屠刀,皈依我佛,誠心修戒,來日終能掃除業障,得道歸宗。”弘覺禪師對姚軍師說。
“什麽?”
“阿彌陀佛。”弘覺禪師施展出“菩薩慈悲”內功心法中的“普度眾生”以感化姚軍師。
“啊……”
隨後,等待已久的齊魯都指揮使吳貴率領五千部下把烏桓突騎打得落花流水,並把洪澤生擒。
翌日,當燕王得知姚軍師攻占泰山失敗卻不知所蹤時,便大為震怒。於是,他不得不退兵,先返回保定城。
朝廷得知燕軍敗退齊州府後,皇帝再向雷珞瑋下聖旨,命其出兵燕雲征討燕王,並奪回帝王劍術中的太微垣劍譜和訣譜。
此時,在皇宮中奉聖夫人府上,魏廠公和奉聖夫人在召見許彪。
“彪兒,陛下要對燕王出手了,還下了聖旨要雷珞瑋拿到太微垣劍譜和訣譜。”魏廠公說。
“千歲爺是要孩兒去取得太微垣的劍譜和訣譜?”許彪說。
“你要知道,當年雷珞瑋隻見鄂國公使過一次‘北鬥天槍劍’,就已經學會了,要是給他看過太微垣的劍譜和訣譜,那還得了?”
“孩兒一定會搶在雷珞瑋之前拿到太微垣的劍譜和訣譜。”
“還有,順便把雷珞瑋和燕王……”魏廠公手中比劃以示果斷殺戮。
奉聖夫人說道:“千歲爺,你要解決燕王倒是能理解,但對於雷珞瑋……他現在是八大派的大盟主,又身負多重罪名,根本不需要千歲爺您親自動手,況且雷珞瑋畢竟是個人才,為何不再利用一下?”
“華夏自古至今從來都不缺人才,陛下的身邊不需要人才,有奴才就夠了。誰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就要誰消失!”
在石家莊,雷珞瑋接到聖旨後,遂與沃簫劍在軍帳中單獨商談。
“都督有何吩咐?”
“這次出兵燕雲是一場決戰,隻許勝不許敗。”
“末將定竭儘所能打敗燕王!”
“不!我原本的確想讓你當先鋒,不過,我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都督請說。”
“這次行動,你要秘密潛入燕王府,然後幫我找到一本經書。”
“經書?是什麽經書?”
“《連山易》!”
到了傍晚,雷珞瑋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劍指保定城。金鼇宗主霍子儀跟雷珞瑋說:“大盟主,兌澤派有一樣火器可助我軍破保定城,甚至直指順天府。”
“什麽火器?”
“大將軍炮!工部尚書剛把它們交付給兵部,大盟主可請兵部把大將軍炮從中天府運達此地。”
“那就等大將軍炮到了再攻城。”
“可惜啊!保定城又要經曆一次火炮的洗禮。”霍子儀說。
到了晚上,石家莊軍營裏戒備嚴密,四處是篝火,八大派的宗主都各有各的帳篷,各派之間也互不打擾。
坤地派的大帳篷裏放滿了醫療物資,冷嫣在一旁邊揀藥材邊說:“小珂,沒想到不到半年就遇上了兩次大戰,還換了兩位大盟主,上次你幫雷珞瑋療傷的時候,他還不是大盟主呢。現在連震雷塔都倒了,真是自古以來都不曾遇到過的浩劫居然會發生在我們這個時代。”
冷嫣看了看書奕珂,又說:“現在陛下遷怒於大盟主,若是我們討伐燕王失敗,那他……是不是真的會被斬首?”
書奕珂驚呆了一會,道:“不要亂說。”
“沒想到他竟然還沒成親,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都想著做盟主夫人呢,哎……要是真的那樣就可惜了。小珂,你好像和他的關係不錯,不如你和他……”
“更不要亂說!”書奕珂打斷說,然後放下手上的工作,徑直走出帳篷。
冷嫣不禁心裏嘮叨: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
書奕珂在軍營中找到了雷珞瑋的身影,看到他正在監視著衛士的巡邏,於是悠悠地走過去,站到他一旁,說道:“營中的傷兵基本上都治好了。”
雷珞瑋見到她後,欣笑道:“多謝你們,尤其是你……”
書奕珂卻愁眉道:“我聽說燕王手上不僅有潛龍劍,而且他還會太微垣心法。”
“是的,危月燕和巽風派四位宗主聯手都沒有傷他分毫,我想他的實力不在魔教教主之下。”
“那你打算怎麽對付他?”
“不知道,不過……我還有殺手鐧。”
“殺手鐧?”
“是的,我從來都沒用過的殺手鐧,不知道用了以後結果會怎樣,不過要對付燕王,這是唯一的殺招。”
“你真的要豁出去嗎?”
“我沒有選擇,就連現在的命都不是我自己能夠決定的。”
“吉人自有天相,隻要你相信自己就一定可以戰勝燕王,並且要平安回來。”
“隻有你才是最懂我的。”雷珞瑋深情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