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是黛青色的短衫,下身著麻褲,隻插了一支桃木簪,小心翼翼地往側門走去。
謝綰眯起眼。
這不是太子妃身邊的奶娘季嬤嬤嗎?
她怎麼不戴她那隻大金簪子,穿那一身綾羅綢緞了?
打扮的不像太子妃身邊得寵的嬤嬤,倒像個粗使的下人,這是要出門乾什麼醃臢事嗎?
謝綰還記得剛來太子府那天,這老貨不僅扭斷她的胳膊,還一腳踹向她的心窩,差點將她內臟踹碎!
哪怕養了三個月,也沒好全,夜裡時不時還會咳醒。
好好好。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尋。
謝綰藏起身形,準備將銀票之事先放一放,先了結她跟季嬤嬤這樁因果。
……
季嬤嬤出了太子府後,左拐右拐,進了一家藥館。
謝綰便在藥館對麵的茶水鋪子裡坐下,要了一杯茶,盤算著時間。
過了約兩刻鐘,季嬤嬤一臉喜色的走出了藥館,手裡拎著一提藥包,懷裡也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麼好物。
謝綰將最後一枚銀簪放在茶桌上,以抵今日的茶水錢,而後跟上了季嬤嬤。
跟到一個十字路口時,謝綰出手了。
她順著人流,一把抓向季嬤嬤的胸口,將她胸口那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往後一拽,而後向東南方跑去。
季嬤嬤隻覺胸口一涼,她驚愕地往下一掃,牛皮紙丟了,胸膛大片白肉也漏了出來。
“天殺的!哪個不要命的小賊,你這個混不吝的流氓!”
季嬤嬤身為太子妃的奶娘,養尊處優多年,哪受過這等侮辱!
她將胸衣一攏,顫著滿臉的橫肉便朝東南方追過去。
“老娘今日不將你活刮了,把自己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小賊越跑越遠,季嬤嬤越追越深,一直拐到一條荒僻的小巷,她腦袋才清醒過來。
不對勁。
可此時清醒已經晚了。
謝綰一個板磚砸下去,季嬤嬤連人是誰都沒看清,雙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謝綰將板磚一丟,拍了拍手,走到昏迷的季嬤嬤麵前,伸到她袖裡一摸,摸出她買藥剩下的十幾兩銀子。
很好,午飯有著落了。
她將銀子放好,拖著季嬤嬤的身體,往巷子深處走去。
……
“大夫,給我看看這是什麼藥。”
謝綰提著季嬤嬤懷裡的牛皮袋,進了另外一家醫館。
同時放了一枚碎銀子在桌上。
坐館的大夫將銀子收了,眯起眼,打開牛皮袋後,臉色就變了。
“姑……姑娘,這虎狼之藥可使不得啊!”
“什麼?”
謝綰皺眉,湊近了去瞧。
大夫指著袋中的藥材,一一為謝綰解釋。
“這是牛膝、這是菟絲子、這是淫羊藿、這是巴戟天……全都是壯陽補腎,令人發情的藥啊!”
“你年紀輕輕,切不可做如此糊塗之事,一時失足,將來嫁不出去豈不是悔恨終生?”
謝綰眉頭一挑。
李承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