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人是下位者(2 / 2)

“我會!你都不在意醫館如何了,我在意什麽?到時候不管你們誰遭了牢獄之災,或者藥生塵出什麽意外,白虛室你記住,那就是你造成的,是你逼我的!不過你放心,那個進監獄的絕不會是你,就算你自己要進去,我也會把你弄出來,我可舍不得我的心肝寶貝進那種地方。”

這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師弟,白虛室還是覺得難以置信,聲音都有些顫:“裴鈺,你怎麽變成這樣?”

“師兄啊,我如今不是十八歲,隻會撒潑鬨騰,是你總把別人當傻子。你不願意,我當然要用些手段叫你就範,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你叫我受相思之苦這麽多年,你也該嘗嘗苦頭,我們誰都別好過。屆時你的家,你最重視的醫館,你最敬愛的師父都倒了,你就隻能乖乖的來依靠我!”

白虛室哀傷有之,憤怒更甚:“你口口聲聲說要和我在一起,你做的這些,難道不是要我恨你嗎!”

裴鈺向他快速逼近,兩人距離不過一拳:“隻要你留在我身邊,你恨我我也認!否則不用這幾摞紙,師父他們的安危,我現在就不能保證!”

“瘋子,你這個瘋子!我們兩個的事,為什麽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你想留我,把我綁來就是,關旁人什麽事。”

“我是瘋,被我這樣的瘋子纏上,你活該!誰叫你不要我。你長了腿的,你會跑啊,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沒有這些東西,我實難心安啊師兄。隻要你接受我,我保證所有事情都會煙消雲散,你在乎的東西在乎的人全都平安無事。你給我親,給我抱,我不信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你高興了才會親親我,不高興就不搭理我,我不要這樣,我喜歡你喜歡到瘋,我想親你,想睡你,或者被你睡也行。你跟我好吧,你必須跟我,隻能跟我!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白虛室,你就認了吧。”

“裴鈺,我說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回應,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這樣大好的年華,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不想讓我浪費時間,也已經過去七年了。師兄,我不覺得這七年耽誤了我遇見什麽良人,我隻覺得,我們生生錯過了七年!如果從一開始你就接受我,此刻我們已經攜手相伴了七年,明明你耽誤我的時間更久!”

“小時候你總讓我跟著你,你看著我不讓我闖禍,我也看著你,你一直都是對的,而我總是犯錯,一開始我討厭你,明明隻比我大三歲,卻總像大人一樣教訓我,偏偏我那時候還打不過你。你總讓我坐在小板凳上,無聊透頂,我根本就待不下去。”

裴鈺回想著,滿腦子都是白虛室。裴鈺道:“坐著太無聊了我就看著你,你真好看。時間久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就挪不開眼了,天天都想看見你。白虛室,這都是你造成的,為什麽讓我喜歡上你又不要我。”

裴鈺越說越委屈,大狗沒有汪汪狗叫了,而是委屈的哼唧唧,裴鈺要是有耳朵,此時一定是耷拉下來的。

白虛室被他這番操作驚的啞口無言,方才還勝券在握咄咄逼人,現在竟然情義拳拳委屈賣慘嗎?

裴鈺道:“和我在一起好處很多的,我很聽話,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不要我,要不然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絕對不會惹你生氣。的確,我不會洗衣做飯,不會生孩子,也不貼心,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但是我會掙錢啊,我的錢都給你,都是你的錢。不過,你可不可以給我稍稍留一點,每個月留一兩銀子就夠了,我想給你買點東西。你不是喜歡研究醫術嗎,我有好多好多醫書,還有奇花異草,都給你,沒有我就去買,去找,你考慮一下,看看我吧,不虧的。”

裴鈺看著白虛室,一不留神,竟然泫然欲泣了?

裴鈺委屈道:“師兄,接受我就這麽難嗎?是我很差勁嗎。“

白虛室:“.......”

無語,太無語了!白虛室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賴話都讓裴鈺一個人說完了。

白虛室最開始不願意,一來他的確一直把裴鈺當做弟弟,誰也不會接受一夜之間弟弟變愛人,而且他從未想過跟一個男人有什麽。裴鈺消失五年回來後,他沒法再把裴鈺單純當弟弟,把他當男人看的話,裴鈺的確優秀。他聰明,上進,勤奮,心思縝密,如果不是對待感情太偏激,會是個不錯的伴侶。他一直希望裴鈺能放下,早日覓得佳偶。

事到如今,白虛室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了,裴鈺如此執拗,這樣耗下去,勞心傷身,還會牽連身邊的人。

“裴鈺,你真的想好了嗎,這條路很不好走,如果我們邁出了這一步,就沒法回頭了,尋常人家娶妻生子,天倫之樂,你就都沒有了。”

“我成不了親了。”裴鈺說得斬釘截鐵:“白虛室,我心裏都是你,全都是你,沒有一點空位,我沒法愛上別人,也沒有別人會要我的。”

若真如他所說,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也是害人害己。

“師兄,其實你也有一點喜歡我的,對嗎?”

白虛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沉思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道:“我可以跟你試試。”

裴鈺聞言立即來了精神,白虛室搶在他有所動作以前迅速補充道:“但你必須保證,不會在打醫館和師父他們的主意,讓他們儘快回去,否則,我也未必沒有手段來對付你。”

白虛室絕對會做到。招惹過白虛室的人都應該慶幸白虛室是個寬容大度的人,否則隻要他想,他可以用數十種仵作也驗不出來的辦法輕而易舉的取人性命。

“好!我答應,我什麽都答應!你不許反悔,一千件,一萬件,我都答應,我什麽都給你,所有的一切,什麽都給你。”

白虛室無奈道:“你的嫁妝實在豐厚,可我拿不出聘禮娶你。”

裴鈺與他額頭相抵:“你的聘禮,一個首肯就夠了。”

裴鈺抓起假賬本,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聯名狀,欠條往地上一扔,拋下手邊的蠟燭。房間裏很快便火光躍動,大火燃燒著,黢黑的紙灰到處飄揚,落在茶碗裏,床帳上,地板上,不過無妨,這屋今晚是不會住人了。

裴鈺抱著白虛室,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環在他腰上的胳膊不斷收緊,再收緊,他抱著他心心念念的人,這一刻,如獲至寶。

裴鈺試探道:“師兄,我倒是有萬貫家財給你下聘,要不換我娶你吧?”

白虛室也環抱著他,作為年長者,眼中自有數不清的憂慮,可這樣的火光太奪目了,它在白虛室的眼裏閃爍,將那些憂慮吞噬個乾淨。這火還在燒著,烤的人臉頰緋紅,渾身發燙。

白虛室輕笑,嗔怪道:“口出狂言,色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