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個大膽想法(2 / 2)

蘇中平說,他一年來經常被這樣的惡夢驚醒。

“你進的什麼樣的‘學習班’?”

曾省長對這事倒真不知情,故此一問。

蘇中平心有餘悸的說,“凡是我們市裡有過越級上f記錄的,或者經常上f的人,一遇到重要節日,或者上麵有什麼重要會議的時候,市裡就把我們這些人集中到一起‘學習’…….”

“你說在外躲逃了近一年?”

曾省長實在想不明白,為了躲一個“學習”,至於嗎?

自己以前也逃過學,但還沒這麼嚴重的害怕情況。

蘇中平慢慢的講述,他因為上F被抓進“學習班”學習,幾次之後,他就從“學習班”逃出來,然後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流亡生涯,他告訴曾省長,一年來他不止一次的流淚,想以自殺來結束自己顛簸的生活。

“你為啥事上F呢?”

“這事說來話長啊。”

蘇中平講述,他因為房改的房屋被原單位收走,於是就到市政府上F,未果之後就到省政府跑了兩趟,再後來還去過一次京城。就是這樣,他沒想到的是原本維護自己權益的上F行動讓他變成了流亡者。一年前他所在的縣人民法院法官和一名法警找到了他,說讓他到法院去解決房子問題。可他上車後,他發現車並不是往法院方向開的,而是直接被送進了郊外的一個高牆大院裡,一名保安搜走了他的手機、通訊錄、殘疾人證、錢包,甚至抽走了他身上的皮帶。

他被保安帶進了一個房間,裡麵一張床、一床很薄的被子,鐵門,沒窗戶,門上有個洞,用來遞飯菜。保安告訴他:寫保證書,不要再去上F。然後鐵門“咣當”一聲就關上了。

曾家輝聽著就皺眉,這哪裡是“學習班”,簡直就是進了看守所啊,“你在裡麵怎麼度過的?”

“艱難。”

蘇中平向曾省長描述了他在“學習班”被隔離的生活狀況,一個人在房子裡,上頭有兩盞日光燈沒日沒夜地亮著,一日三餐,每次一小碗,早上吃的是山芋粥,稀得像水一樣,山芋是兩頭的老筋,中飯和晚飯基本上都是半碗小瓷碗的米飯,再加點白菜,一天隻給一次水。一次,他問保安要水喝,卻引來一頓打。有好幾次,他一邊吃,一邊流著眼淚,因為他實在咽不下去。這些在家裡都是給豬吃的食物,在裡麵卻是他的生命保障,不吃隻能餓死。一天被允許上兩次廁所,每次都有兩個保安緊緊跟著。在大院裡還關了幾個老太婆,但都不能互相接觸。壓抑和孤獨讓人抓狂,他隻好在房間裡跑步來打發時間。

曾省長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能跑步?”

蘇中平點頭說:“每天至少跑20公裡,每跑一公裡,我都會刻在白牆上。”他還說,他從來沒有經受過這樣的打擊,覺得這日子實在沒意思,想過撞牆自殺。回憶起那十多天的生活,蘇中平痛苦地總結說,“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