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征雖已二十有五,可自十八歲入伍開始便沒接觸過過異性,與他有過如此親密接觸的僅他娘一人,他娘是不可能這麼曖昧的捏他的肌肉的。
一時間,緋紅爬上耳垂,手上動作慌亂,臉上卻不動聲色地想把阮念念扶正站好。
老化的木門“嘎吱”一聲開了,黎明的光線從門外照進房間,門口出現一張即便不做任何表情也皺得跟菊花似的臉。
看到房間裡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菊花燦爛地舒展開一絲一絲的花瓣。
裴遠征四兄弟,他是家裡的老末,上頭三個哥哥,大哥比她大了十歲,即便他才二十五,他娘也已經快六十了。
身材肥胖的李大妮像一堵牆一般站在門口,笑容比花還燦爛,左手上還拿著剛從鎖扣裡取下的一把半鏽的大鎖。
“瞧你倆親熱的,快洗把臉來吃飯吧。”
阮念念趕緊鬆開隔著背心撩撥腹肌的手,跟裴遠征分了開來,一不小心腿軟的差點又倒他身上去了。
這副模樣被李大妮看到了,又是一陣得意的笑。
她末兒可是當兵的,體力那就不能差的了!
昨兒晚上她可是聽了好長一陣的牆角才心滿意足地回去睡覺,那個激烈,哎喲喂,不敢想,她一把年紀的人都聽得躁得慌。
出了房門,李大妮喊了一嗓子:“遠征,帶念念洗把臉,娘去灶下給你們端早飯來。”
裴遠征沉默地帶著阮念念去了院子裡,院子正中間是一口用木蓋子蓋著的水井,裴遠征三下兩除二地揭開井蓋吊了桶水起來。
沒有牙刷,毛巾也得跟裴遠征共用。
看著阮念念毫不嫌棄的捧水漱口,裴遠征遞上了毛巾,指尖觸碰,滑膩的肌膚讓他想起了昨晚那勾死人的觸感。
抿了抿唇,裴遠征乾澀著嗓子道:“阮念念同誌,等我回了部隊,立馬打結婚報告,最遲不過一個月就會回來帶你去領結婚證再辦酒席,你要是不想在家裡,回頭我也可以打申請讓你隨軍。”
隨軍,這可是正連級乾部才有的待遇。
裴遠征能說這話,他至少已經是連長級彆往上了,上輩子又怎麼會因為錯過回部隊報到的時間而退伍?
正想著,院門外出現了一群年輕男女的身影。
打頭陣的女孩穿著乾淨樸素的衣裳,紮著兩個麻花辮,素淨的臉龐雖不美豔卻也給人鄰家女孩的親切感。
那女孩振臂一呼,宣誓般的高聲道:“同誌們,咱們不能畏懼他們村裡人,偉大領袖曾經說過,即為同誌,就該互幫互助,今天阮念念同誌有難,咱們不能坐視不理,那李大娘再胡攪蠻纏,做出這種耍流氓的事情,咱們也一定要堅持公理正義,把阮念念同誌救出來!”
來了!陳盼盼!
阮念念咬住靠近牙齒一邊的唇肉,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血腥味絲絲滲入嘴裡。
上輩子也是這樣,知青點的人被陳盼盼鼓動來為她討回公道。
她本就被坑著失了身子心裡正恐懼著,又被陳盼盼三言兩語忽悠,除了嚇得直哭,根本不知道做什麼好,裴遠征也因這場鬨劇延誤了趕車的時間。
阮念念將手裡的毛巾丟進水桶裡,湊近裴遠征,拉住他身上的背心,聲音夾雜著些許顫抖,“遠征哥,就是她,是她拉著娘把我們鎖在一起的,我昨天聽到了。”
“彆怕。”裴遠征回頭,握住阮念念的手,溫暖的掌心堅定地想傳遞給她力量。
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透著哀戚,杏目微皺的模樣讓裴遠征眼神一凜,條件反射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