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哉哉地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大人,是這樣的!”壯漢立馬跪倒在地,一口氣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當然,隱去了自己調換煙雨閣酒水的事。
“哦?”小官笑了笑,壓低眉眼掃視著我們,“一個青,樓還敢對客人投毒了?”
果然,針對性很強。
“是的大人!我就是被他們迫害來此的,本來還不想前來叨擾大人,可是這兩人太過強硬,無法,我隻能來此求大人給個公正!”
這種狗腿子的話對小官來說很受用,他摩挲著茶杯,細細的眼睛眯起,緊緊盯著台下的我。
“誒呦誒呦,你瞧瞧,這人多委屈啊。”
他似乎是在對我說話,我抬起頭來,目光直視,分外坦蕩。
似乎是過於真誠的視線將他灼傷了。
那家夥一下子又說不出話來。
小官拉了拉身旁的官兵,小聲詢問道:“這種事情你們幫他處理一下就行了,怎麼還跑到我這裡來了?”
他有些責怪,就在身旁的士兵打算開口解釋的瞬間。
我不卑不亢開口:“那是因為,這件事情與我們本就沒有關係,是這位兄台和他身後的福臨樓自導自演的。”
那小官饒有興趣地聽我說著,不時還認可似得點點頭。
“不愧是煙雨閣的,嗓子如黃鸝,這故事啊,都說得婉轉好聽。”
那小官答非所問,一通話一股腦說出來,聽得我直犯惡心。
我能明顯感覺得到,來自此人的偏見。
“那就煩請好好聽她說話。”
慕容斐冷厲的嗓音砸在大堂裡,似投入水麵的堅硬石塊,頓時激起層層水花。
“你是?”小官忽的笑了起來,“該不會是她相好吧?”
他兩手一合,瞬間恍然大悟。
“我這下明白了,原來你們三人之間是這樣的關係。”
他擺了擺手:“你們二人無需為了一個娼ji鬨到本官這裡來……”
“不是的,”我皺眉解釋,“首先,煙雨閣沒用娼ji,其次,是此人無故亂生事端,大人可要明鑒。”
“明鑒?我這不都已經看出來了嗎?不就是他們二人為了爭奪你而引發的爭吵?”
估計是沒想到會被我這一個婦人質疑,他麵色很明顯的有些不耐煩,甚至發青。
而我也同樣意外。
我沒想到就連都城查案的小官,都這般腐朽無能。
“大人果然清明!”
那壯漢嘚瑟一笑,還故意衝著我們二人挑眉。
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明明方才還跪在地上慫的要命。
我長歎一口氣,有些無奈,和慕容斐相視一眼。
然而這幅樣子落在了其他人眼裡,都以為是我們自動認輸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慕容斐一下子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那男人。
男人愣神,那雙淩厲的眼眸隻是這樣看著你,都會叫你緊張萬分。
此刻,上邊那位一句話都說不出,暗自咽了口唾沫。
“我倒是沒想到,下層的官員都是這副德行。”
他失望地搖了搖頭,在所有人的困惑當中,他抬手扶住麵上的麵具。
於是,讓小官感到無比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剛才他還在嘲諷的軟飯男,這個時候卻露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那人的麵容直接嚇得小官魂飛魄散。
他正喝著茶,此刻茶杯一倒,滾燙的茶水順著桌案流了下來,而他卻沒有半點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