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馬正立心中激動不已,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要狠狠出口憋在心裏的鬱悶之氣。
江靖遠跟在他們身後,仔細聽著廠房裏傳來的機器轟鳴聲,聽著聽著,感覺不對勁。
指著聲音來源,開口問馬正立:“那個廠房是生產什麽的?”
“香檳酒,我們自主生產的。”馬正立笑著回答。
“帶我過去看看,你仔細聽,設備應該是出故障了,聲音不對。”
江靖遠的話讓馬正立嚇一跳,他趕緊領著人過去:“我聽不出來,您是行家,麻煩您給檢查檢查,那條生產線可是下蛋的金母雞,千萬不能有事。”
沒等他們走近,裏頭忽然傳出“砰”的一聲巨響,接著就是工人“啊啊啊”的大叫混合著慘叫,瞬間整個車間亂成一鍋粥。
設備也停了下來,聲音戛然而止。
馬正立衝進去,入目一片狼藉。
生產香檳酒的設備已經斷電,履帶脫離軌道,酒瓶子砸碎了不少,東倒西歪地散落四處。
香檳酒水流得哪兒哪兒都是。
好些工人被酒瓶的玻璃碴劃破臉和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車間主任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就一個組長在那裏指揮工人去醫務室包紮。
見到馬正立,組長隨即迎了過來:“老板!設備出了問題,工人們受傷了。”
顧清清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她不想參與馬正立的事。顧長青第一次見這麽多人受傷,眼底露出害怕的神色,他緊跟在姐姐的身邊,不敢到處亂走。
江靖遠沒管馬正立怎麽處理工人,而是來到設備旁邊,脫掉外衣交給顧清清,卷起袖子,查看了斷電情況,之後檢查故障出在什麽地方。
等看明白了,沒有多話,默默回到顧清清身邊,讓馬正立安排的檢修師傅去檢查。
這是他該乾的事。
黑著臉的馬正立對那名機修師傅很不滿:“陶師傅!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出事故的嗎?
我一個月三百五十塊請你來,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停一天工,我要損失多少你知道嗎?今天這事你怎麽說?
還有,你的小舅子呢?他身為車間主任,車間出了事,他為什麽沒出現?死哪兒去了?當初要不是你非得跟他捆綁在一起,當我願意用他?”
被稱為陶師傅的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謝頂男人,個子不高,有點微胖。
他淡淡地瞟了一眼馬正立,漫不經心地說道:“馬老板!我是說過設備有我在不會出事,設備雖然是機器,它也需要檢修。
你為了掙錢,半個月都沒停下來檢修了,我是人,不是神。你隻顧著你的生產量,不顧設備的保養,我能有什麽辦法?
別覺得你給了三百五很多,勞資要加工資,不給五百,勞資不乾了。”
“嗬!”馬正立冷笑,“你這是落井下石?坐地起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