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永低著頭不說話了，宋奶奶回想了一下：“有一件玩意兒是他從那地方帶回來的，是不是那東西在作怪？”

顧清清不敢肯定：“沒看見那東西，我不敢做出判斷，您能描述一下那是個什麽東西嗎？”

宋奶奶猶豫著，像是很為難，過了片刻，她才開口：“那東西很特別，像是一個人，又像是一尊獸，陶土燒製的。”

大永小聲吐出三個字：“鎮墓獸。”

“啥？鎮墓獸？”顧清清嚇一跳，看著大永，“你把那東西拿回家了？”

抬眼看了看顧清清，大永不說話了，低著頭，坐在凳子上，安靜乖巧。

宋奶奶也跟著害怕，她拉著兒子的手一個勁兒地問：“你說那東西是什麽？鎮墓獸？那是乾什麽用的？”

大永茫然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死了，鑽進了那東西裏，讓我帶她回家。”

“你確定那裏頭住著東西？會是什麽？”

顧清清憑直覺就知道鎮墓獸裏的東西不是大永的對象，人剛死是不可能成為煞的。得經過幾十年的修煉，平常的魂魄才能成為煞。

他嘴裏的“她”，也許另有其魂。

睜著無辜的眼睛，大永表情依然：“我不知道。”

“你覺得那東西是你對象？”

大永沉默著，表示默認。

顧清清卻告訴他：“那東西不是你對象，我敢肯定。”

大永瞳孔猛縮，表情急劇變化，像是無法接受，最後憋出一句話：“不是就砸了它。”

宋奶奶有點心疼：“砸了多可惜，不如賣了吧！”

“不賣。”

“不能賣。”

前一句是大永說的，後一句是顧清清說的，她看著宋奶奶，跟她解釋。

“那東西不乾淨，誰買了誰倒黴，你們花了賣它的錢同樣倒黴。不如晚上我過去看看吧！等處理完了你們再決定要不要賣。”

宋奶奶聽了覺得她的話有道理，如果那東西不乾淨，賣給人家的確會害了人家，是她想岔了。

“行，晚上去我們家瞧瞧。”宋奶奶說著留下一個地址，“那東西真不能留著了，再留下去怕是要出事。”

說完擔心地看了看大永，眼底憂慮重重。

“我隻希望大永能趕快清醒過來，不要再稀裏糊塗下去了。哪怕有一天我走了，也不至於牽掛他沒人照料。”

這是宋奶奶最掛心的事，他們老兩口已經老了，本來還有個女兒的，前幾年也因病去世了。

女兒倒是生了幾個外孫外孫女，已經各自成家，誰會記得大永這個舅舅。

要是能在她離世前看著兒子好起來，生活能自理，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