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桌前,顧清清招呼男人坐下,她不知道這人是誰,叫什麽名字,前世在電視上也沒見過。
“先生找我是想去除身體上的病痛?請把手放上來,我先把一脈。”
顧清清指了指脈診,示意男人的手放上去。男人很聽話,什麽都沒說,伸出手,放在脈診上。
兩指搭上,仔細感受,隨後放開手指,顧清清沒有貿然出聲,而是細細打量男人的麵容。
隨後歎氣:“先生的虐,請恕我無能為力。”
男人冷著臉,反問:“為什麽?杭默然的事你能解決,為什麽到了我這裏不行?”
“因果不一樣。”顧清清半點無懼男人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侃侃而談,“杭默然招惹的是杭家的老祖宗,解釋開來也不用多費唇舌。
先生招惹的卻是血煞,還是無法開解的那種。如果我沒看錯,先生嚐飲了血煞的血,早將你和她的因果連接在了一起。”
男人瞳孔微縮,眼底露出難以置信,她是怎麽看出來的?當初那女人死的時候,他氣憤不過,的確嚐了嚐她溫熱的血。
這事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沒想到居然被她看出來,眼前的小姑娘還真能耐。
“那是三十來年前的事了,一直都沒發作,為什麽到了如今才逐步顯現?”
男人的語氣很低沉,帶著一股壓抑,似乎不相信顧清清的話,更多的像是在質疑。
顧清清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人的一生中,有氣運高低,福禍相依的時候。先生命格高貴,年輕氣盛時血煞對你不起任何作用。
一旦先生的運勢低落,陽氣不足,血煞的煞氣便開始顯現,這沒什麽奇怪的。”
男人沉默了,坐在顧清清麵前,靠向椅子,臉色通紅。
如今他已經不吃退燒藥,不打退燒針了,他很清楚,那些藥物根本就沒辦法解決他身上的問題。
他身上的燒根本就不是病毒引起的,也不是著涼感冒引起的,而是莫名其妙出現的。聽說杭默然當初的情況也很耐人尋味,後來找了個玄醫治好了。
發燒期間,他好幾次閉上眼睛就夢到了那個女人,她跟死的時候一模一樣,穿著紅衣,對著他笑,眼底帶著嘲諷。
那會兒他家庭條件的確沒有她好,可也不是她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理由。他恨,在抓奸時弄死了她,嫁禍給她的情郎。
為了泄憤,他當時舔了那女人的血,想嚐嚐看到底是什麽滋味。
沒想到給自己種下了禍根,三十來年過去了,那女人還是不肯放過他。
“就沒有辦法解決了嗎?”男人不死心,“你們玄醫這一脈,除了你還有誰懂?”
“先生的病不一定要找玄醫,隻要是玄術高深的人基本上都能解決,像龍虎山的張道人應該就可以。”
男人頹喪:“試過了,不行。國內最厲害的玄術師一樣束手無策。不然也不會逼著小杭帶著我來找你,我是偷偷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