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默然臉上的神色很是愧疚,妹妹的事他本不該跟人實話實說的,要是萬一因為這事給妹妹帶來什麽麻煩,就太糟糕了。
“說了就說了吧!這種事也藏不了,一切隨緣就好。”顧清清低頭思忖了片刻,看向杭默然,“如果按照玄醫的角度來講,你說的那位病人,估計是手上沾了人命。”
她這話說完,杭默然臉上沒有半分震驚,反而露出苦笑:“乾我們這行的,手上沾染人命很正常。”
杭老爺子微微頷首:“是呀!許多事都是逼不得已,行軍打戰,抓捕盜匪,哪兒有不沾染人命的。”
顧清清詫異地看看杭家爺孫:“我說的人命不是因果造成的,而是本不該沾惹造成的,或者是因貪欲惡念造成的。”
聽言,杭老爺子和杭默然都不說話了,那位的事誰知道。
“清清!咱不管這些,你就安心開著你的醫館,每日給人看診問藥,其他的一概不理。”叮囑完顧清清,杭老爺子又叮囑杭默然,“他不來找你,不要主動去找他,別給你妹妹添麻煩。”
杭默然頓了頓,之後點頭:“知道,不惹他。”
話是這麽說沒錯,在杭家爺孫回去的半個多月後,杭默然在一天晚上,帶了一個人來找顧清清。
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江靖遠和顧清清剛做完運動,躺在床上聊天,聽見有人拍門。
江靖遠起身下床,來到門邊,透過門上的小方孔往外看,看見杭默然陪著一位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外邊。
店鋪外就是馬路,有路燈,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杭默然他還是認識的。
顧清清也穿好衣服走了過來,知道外頭是杭默然,還帶著一個人,就知道應該是他上次嘴裏說的那位來了。
打開門,顧清清看了眼杭默然,表情平靜:“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杭默然的眼神朝身邊的人瞟了一下,眼底露出無奈,看樣子像是被逼迫了。顧清清心中了然,沒大驚小怪,更沒諂媚討好。
江靖遠也一樣,他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哪兒用得著巴結。再說了,有些人你根本就巴結不起,隻能當作平常人對待。
“我這位同事有點不舒服,想找你看看。”
杭默然硬著頭皮回答,本來他是不想跟身邊的男人攀扯上什麽的,偏偏他自己找了過來,還是一個人找來的,一個隨從都沒帶。
開門見山地命令他:“帶我去見她,我受不了了,必須今晚解決。”
他沒辦法,隻好將人帶來了。誰讓他是自己的上司呢?還是主管他們的。他要真反抗了,說不定明天就得給他小鞋穿。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來的,居然避開了所有的隨從,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是怎麽回事。
不想讓人知道,偷偷摸摸一個人來了。
杭默然不能拒絕,隻好將人帶來了妹妹這裏。
顧清清看了看眼前五十來歲,麵容冷厲,因為發燒而雙目通紅的男人,對江靖遠和杭默然說道:“你們倆去房裏坐,我要和這位先生單獨聊聊。”
江靖遠答應著,招呼杭默然去了外邊的廳裏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