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第四疊錢刮了一遍,又掉出來一張紙條。
【感謝書記讓我如願以償買下棒冰廠,馬】
還是馬?這人是不是馬正立?棒冰廠被賣掉了?賣給了私人?
那可是國有資產。
這是個國有資產被私人侵吞的時代,覺悟早的人都掙了個盆滿缽滿。
可人家聰明,會假模假式搞個什麽拍賣招標會,即便有人來查,那也是有理有據侵吞。
不像馬正立,直接賄賂私人,不明不白弄到手,他可真敢下手,難怪嚴打時會被人揪出來當了炮灰。
雖然他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看在他人前人後姑奶奶長,姑奶奶短的份上,有機會得提點他一句。
做人做事還是要講點原則的,更得遵守遊戲規則,犯規很容易被人踢出局。
大爺在看那張紙條,其餘兩張被顧清清收了起來,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些錢是賄賂書記的贓款。
就算被人拿走,相信書記也不敢聲張,回頭看了眼烏金,顧清清對它豎起了大拇指。
烏金長大嘴巴,瞧著像是在打哈欠,其實是在笑。別人也許看不出來,顧清清看出來了。
看完紙條,大爺的臉都黑了。
“這,這也太離譜了,批個貸款還得給人送這麽重的禮?”
沒見顧清清再給他紙條,大爺以為這些錢都是一個人送的,義憤填膺。
“都什麽世道?當官的心也太黑了。”
“大爺!當官的心從來就很黑,隻不過咱們小老百姓不知道而已。”顧清清安慰大爺,將錢一疊一疊放好,“都收起來吧!這是不義之財,誰得了歸誰,不要有心理負擔。”
大爺看著那些錢,表情糾結:“這不大好吧!不明不白的錢,大爺拿著心裏發慌。”
顧清清卻不以為然:“慌什麽呢?這錢一不是您偷來的,二不是您搶來的,您有什麽可慌的?該慌的是不見了錢的人,估計白天黑夜都不得安寧。”
“也是。”大爺想了想,讚同顧清清的說法,“錢丟了,裏頭的紙條也丟了,這可是把柄,能安心才怪。
隻是,要拿了這些錢,萬一人家報告公安,追查起來怎麽辦?”
“他不敢。”顧清清很肯定地告訴大爺,“這是行賄受賄的贓款,他哪裏敢報警?要是問他這麽多錢哪兒來的,豈不是要露餡?他隻能吃個啞巴虧。
您不是要幫女兒調動工作嗎?趕緊悄默默地拿錢去辦事,啥都不用說,先把要辦的事辦了才是上策。”
聽言,大爺心動了,可還是猶豫:“要這錢花出去,人家問我哪兒來的錢我該怎麽回答?”
“一口咬定是借的。”顧清清給大爺出主意,“再說了,能收受賄賂的人,絕不會問您這麽愚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