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遠眼眸一眯,隨即跳開,大喊大叫:“於哲人!你憑什麽打人?說不過我就要打我嗎?明明是你先跑來挑釁我的。”
以他的身手,打於哲人綽綽有餘。可今天他不會動手,他要讓整個鋼圈廠的人都知道於哲人打他。
進修名額內定於哲人?那就讓全廠的人都看看,於哲人仗著時運平有多囂張。
“江靖遠!有種你別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於哲人憑著一股子憤怒使然,揚起拳頭,做好了被江靖遠反殺的準備。誰知他不敢還手,還跑了。
心底興奮不已,他算是看出來了,在鋼圈廠,他就是王,江靖遠不敢動他。既然這樣,那他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修理江靖遠一頓,出口心中的惡氣。
上次被他打得太慘,這次一定要把麵子裏子都找回來。
可惜江靖遠跑得太快,跟泥鰍似的滑不溜秋,想抓都抓不住。江靖遠跑的路線也詭異,專門挑人多的車間跑。
乾活的工人們瞧見,全都過來拉架。
有人勸於哲人,也有人勸江靖遠。
“你們別打了,都是一個廠的,有什麽事好商量。”
“對,有啥話說開不就完了,至於動手?撕破臉對誰都不好,影響評先進,漲工資。”
“於哲人!你有文化,別跟江靖遠那個沒文化的一般見識,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他不合適。”
“真想修理他,找個沒人的地方,套上麻袋,狠狠打一頓。”
這話被一直關注於哲人反應的江靖遠聽見了,馬上揭發:“你們都聽見了嗎?於哲人要套我麻袋,要狠狠打我。
大家今天都在,跟我做個見證,他日我要是被人打了,一定是於哲人乾的。實在不行,下班後我就去公安那邊做個登記,往後我出事,第一個找的就是他。”
於哲人肺都要氣炸了,回吼:“你特麽放屁,那話可不是我說的,你找得著我嗎?”
“找得著呀!”江靖遠氣死人不償命地回答,表情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今天你打我沒打著,全車間的人都看到了,你想出氣誰都知道。
明裏不行來暗手,是個人都能想得出來,何況你和你的人還宣之於口,不找你找誰?”
於哲人快要被江靖遠的一套歪理氣死了,咬著下嘴唇,眼睛爆紅:“你強詞奪理,我們就說了一嘴,又沒拿你怎麽樣,你憑什麽找我?”
“說了一嘴?”江靖遠指著於哲人,“大家看看,他那是說了一嘴的樣子嗎?追了我一路要打我,現在又不敢承認了,典型的敢做不敢當。
於哲人!怎麽說你都是個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不懂?我不管,在鋼圈廠我跟誰都沒矛盾,就跟你有,我要出啥事,你就是罪魁禍首。”
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於哲人氣得腦瓜子“嗡嗡嗡”的。撥開人群,奔著江靖遠的麵門就是一拳乾過去。
江靖遠偏頭躲開,拔腿就跑,依然邊跑邊喊:“於哲人!你怎麽又要打我?你是不是瘋了?你冷靜點不行嗎?我也沒說什麽,你怎麽逮著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