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顧爺爺皺眉歎息,“也隻能這樣了,不然還能怎麽著?我家老大是個老實的,大兒媳婦來了我家一趟,就把她拿捏住了。”
宋正明和宋奶奶對視一眼,感覺顧小煙會搶人男人原來是遺傳,有其母必有其女。
“看見你們來,以為有什麽好處撈呢,眼巴巴地跑過來鬨騰,要在平時,一年到頭也不會來家裏一次。”顧爺爺越說越傷心,“我都不敢說咱們是老相識,要是被那母女倆知道,絕對纏死人。做人做到我這麽憋屈,實在無趣。”
宋正明瞅著顧爺爺:“老顧!你這算什麽憋屈?我女兒被人設計陷害,女婿慘死,那才是憋屈呢?
要不是遇上了清清,我們一家老小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跟我比起來,你這根本不是個事。”
經他這麽一提,顧爺爺心裏的委屈減少了許多,他伸手拿了幾個花生,剝好,遞到宋正明手裏。
“你也不容易,往後都會好起來的。”
接過花生,宋正明一粒一粒地吃著,臉帶笑容:“是呢,遇上你,遇上清清,我家肯定能好起來。老顧!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咱朝前看。
清清很好,你要知足,不要貪心。一個家族,能出一個能耐人就已經很不錯了,不可能個個都能耐,會遭老天嫉妒。”
說起孫女,顧爺爺心底的煩擾隨即消失:“哈哈哈!你說得對,我家清清的確能耐,啥事到她手裏都不叫個事。我就等著享她的福呢,要不是她,我也去不了省城,見不到你。”
宋奶奶也在給宋正明剝花生,一個一個地剝:“所以呀!你和我們家老宋好不容易見一麵,別為家裏兒孫煩惱,不值當。”
“咱們樂咱們的,不理孩子們的事。”宋正明吃花生吃得特別帶勁,“他們愛怎麽著就怎麽著,纏上來又怎麽樣,懶得理他們就是。”
顧爺爺點點頭,剝了一個花生給自己吃。這些花生還是孫女定親的時候人家送的。
三人避開了不肖子孫這個沉重的話題,聊了些別的,越聊越開心。
蘇清瑤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江靖遠回來,大家一起坐下來吃,連顧永清都給喊來了。
本來他幫忙乾活都是回家吃飯的,聽說家裏來了省城的貴客,要請他一起作陪,他就跟著來了家裏。
雖然他不會說什麽場麵話,陪著敬杯酒還是可以的。
蘇清瑤不是個小氣人,宰了家裏的一隻老母雞燉上,肉是早上去鎮裏買的,家裏有石匠,魚和肉都少不了。
宋正明瞧著,心底對蘇清瑤又高看了一分,為人大氣,才肯舍得花血本招待客人。小氣巴拉的人,根本不舍得殺母雞給客人吃。
他們不貪這一口雞肉吃,貪的是一份人情冷暖,真心相待。
江靖遠次日一早去鋼圈廠上班,於哲人攔住他,一臉得意揚揚:“江靖遠!你就快要被開除了。”
沒頭沒腦一句話,把江靖遠說得雲裏霧裏:“我快要被開除?你哪兒來的消息?你舅舅說的?”
“這你別管。”於哲人嘲諷,“知道自己早晚都得從鋼圈廠滾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