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那樣乾了,她都得鄙視自己。
江靖遠沒了父母,一個人能自力更生,不賴在他們身上已經很好了。
論理,她男人是江靖遠的舅舅,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孩子未成年,得跟著他們一起生活。
當年孩子不願意,說要一個人過,在老屋陪著媽媽和外公外婆,他們也沒勉強,同意了。
後來女兒出事,她偷偷去給江靖遠算命,算命先生說他的八字太硬,一輩子六親無靠,誰挨近他時日久了就會短命。
回來跟男人說,他還不信。第二天又去找另外一位算命先生算了一張,兩個人說的都差不多。
說江靖遠少年傷父母親人,一生孤苦無依,雖然聰明有才學,會有很大成就,但無子嗣,短命暴斃。
她男人不信,還問有沒有解救的辦法,那位算命先生捋著胡子想了半天,說了一個辦法。
“除非遇見出生坎坷,命運不濟之人配成婚,說不定就能化解。”
當時他們都聽傻了,這出生坎坷,命運不濟的人在哪兒呢?他們該上哪兒去找?後來她再說不讓兩兒子跟江靖遠玩,男人才沒吭聲。
忽然聽說江靖遠跟顧清清定親,還是朱大海給逼迫的,男人高興壞了。顧清清一出生就病病歪歪的,可不就是坎坷一路,命運不濟。
她要敢把這樁婚事攪和了,不但男人兒子饒不了她,她自己良心上也過不去。
顧清清是江靖遠的絕配,除了她,估計誰嫁給他都不行。
原本還想著要找個機會謝謝朱大海一家呢,朱大海的媽居然來挑唆她去攪和江靖遠的婚事,這就過份了。
明明知道汪娟不信她的話,朱大海的媽還想再努力一把:“你說錯了,什麽要臉不要臉的,有錢才是王道。
你也說了你有兩兒子需要娶媳婦,老屋修繕好了不照樣是你的。將來兩兒子一人住一處,多好,省的你花錢另起新房了。”
汪娟還是搖頭:“不要,當初我公公婆婆在世時就說好了,老屋歸我姐,新屋歸我們。我姐不在了,可外甥還在。他的屋子,我要來做什麽。”
“你個死腦筋。”朱大海的媽不滿地白了眼汪娟,語氣裏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乾脆笨死你算了,江靖遠是你外甥,不是你兒子,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老屋等他們修繕好了,你借給他們住幾天,到時候收回來自己住不是挺好的,怎麽腦子就轉不開呢?”
裏屋午睡的顧永清黑著臉出來,不客氣地對朱大海的媽嚷嚷:“我家的事,用得著你操什麽心?趕緊滾,少來我家裏挑撥離間,起秧子架火。
我家靖遠的婚事不是你們母子倆逼的嗎?怎麽?看顧清清嫁的人比你兒子好,眼紅?”
朱大海的媽沒想到顧永清在家午睡,她的本意是來挑唆汪娟為了毛料的事去跟蘇清瑤吵。
沒想到這死婆娘不聽,才想著用老屋的事再挑唆一回,還是不聽。話都沒說完,顧永清就出來了,衝她一頓吼,鬨了個沒臉。
不過她不怕,她今天豁出臉去也要實實在在地挑唆一回:“我眼紅什麽,我是替你們夫妻倆不值。顧永壯蘇清瑤能穿得江靖遠買的毛料,你們夫妻為什麽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