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是你的事,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且看三天後的軍報吧。”
說完,江蔓不再理她,拿起空白譜走了出去。
她要在陳安冉反應過來前,把上輩子寫好的歌拿給周團長。
年前團裡會有一場新進文藝兵的選拔,得第一名的文藝兵會有表彰。
這年頭的表彰可不隻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對以後評級、評職稱都有影響。
這譜子不能在練功房和宿舍寫,被陳安冉看到會讓她變得被動。
江蔓走到器材室,在裝演出服的箱子上坐下開始動筆。
新進文藝兵選拔不止看基本功,還要看創新能力,上輩子她嘔心瀝血終於在選拔前完成了創作,可她把譜子交給團長後竟然被團長臭罵了一頓。
說她剽竊戰友作品,還是一字不改的剽竊!
江蔓當時都懵了,歇斯底裡地表示自己根本就沒有剽竊,還說是剛寫完就拿過來的。
可團長卻說陳安冉早在兩個星期前就把譜子交上去了!
兩個星期前正是團長剛告訴她們有選拔的時候,陳安冉竟然當天就交了譜子!
上輩子的江蔓死活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和陳安冉寫出同樣的東西!
現在江蔓明白了,所以她要在團長什麼都沒說之前把譜子拿給他看,以絕後患。
譜子早已在心裡記得滾瓜爛熟,江蔓下筆如有神,十幾分鐘便謄抄完畢。
把譜子放進口袋裡,江蔓這才重新回到練功房。
下午練完基礎功,就開始上江蔓最頭疼的時政課,因為聽完後要寫總結,下次上課時還會抽查朗讀。
每周兩節時政課,是江蔓對文工團厚重的濾鏡裡唯一的不完美……
吃完晚飯,文工團第一天的生活算是打上了句號。
陳安冉好像知道了中午時雨夢和彆人說了她的事,回到宿舍看都不看江蔓和時雨夢,摔摔打打地開始洗漱。
時雨夢目送她端著搪瓷盆出去,趕緊湊過來對江蔓說:“嘿,你知道她下午去找我們班長了嗎?”
江蔓搖頭。
時雨夢幸災樂禍地竊喜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班長是個男的……她知道,她一去就直接找上了我們班長,說半個月後的慰問表演她很緊張,怕和舞蹈隊配合不好,想讓我們班長帶帶她……
我們班長也是怕影響表演,就隨口答應了。
沒想到跟她說了幾個節奏點後,她就開始影射你哈哈哈哈……
我們班長越聽越不對勁兒,直接對她說不要歪曲事實說戰友壞話,他會向團長求證……笑死我了,她當時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跟個調色盤似的……”
江蔓想象著那個場景,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陳安冉的做法很多時候都很直接淺顯,她以前被兩人的友情一葉障目,竟然被那麼簡單的設計折磨得生不如死。
江蔓搖搖頭收起笑容,為自己以前的蠢笨感到尷尬。
“哐!”
一道響亮的摔盆聲打斷了時雨夢的哈哈大笑。
陳安冉一進門就把搪瓷盆扔在了地上,“笑什麼?那麼愛笑怎麼不出去賣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