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惜語聯想到方才傅觀與仆從說的話,便問:“可是平水患之時遇到了難處?王爺莫非是要請祖父出手相助?”
“正是。”傅觀道:“聽說班家在淮江府威望頗高,我想請班老爺召集當地的藥商,采買治時疫的藥材,送到南淮府去。”
班惜語:“時疫?”
樓西月道:“水患過後,南淮府的百姓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但沒過多久,一種突發的疾病忽然在百姓中蔓延開來。”
“此病傳播速度極快,範圍廣。受染者皆出現上吐下瀉、高燒不退的病症。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聞寂聲納悶道:
“咦,奇怪,南淮府的時疫鬨得很大,怎麽,難道你沒聽說這消息麽?”
班惜語確實不知這事:“這幾日我在班家等候消息,並未聽聞南淮府有消息傳來。不知如今時疫發展到何種地步了?”
傅觀:“有些棘手。日前,南淮府內藥材不足,隻得向周遭城鎮購置些來。”
班惜語:“此事關乎民生大計,班家亦責無旁貸。祖父那邊,我會請他多派些人手相幫。”
“如此,便多謝班小姐了。”傅觀維持著表麵上的客套:“不過除了時疫,另有要事一件,亦需商議。”
說著,他回頭看了眼樓西月,但又很快別開目光。頃刻間,他眼底浮現出幾分複雜的情緒:“正巧你們姐妹倆都在,或許正是換回身份的好時機。”
話音落下,周圍陡然一靜。
傅觀語氣平靜,絲毫看不出情緒的變化:“又或者,你們也可借此機會,好教樓西月認祖歸宗,回到班家。”
樓西月和班惜語沉默著。
她們看了對方一眼,神情似有猶豫。
樓西月:“我……”
她話還沒說全,聞寂聲就倏地打斷道:“不用這樣著急吧?”他似笑非笑著,身上沒了一貫的吊兒郎當的做派:
“眼下最要緊的,是處理南淮府水患與時疫。班姑娘和西月身份一事,暫且往後擱一擱,又何妨?”
聞寂聲不知想到了什麽,又道:“哦,難不成宣平王你很迫不及待地要班姑娘嫁給你,想讓她回去做你的王妃?”
說到這裏,他嘴角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強扭的瓜不甜,即便貴為親王,你也該問一問班姑娘願不願意吧?”
聞寂聲語氣不善,將緩和的氣氛推向了最冰點。
傅觀無視他的敵意:“當初聖旨送到班家,白紙黑字說得還不夠清楚?被調換了新娘的、被糊弄欺騙的人是我,即便我如今討要一個說法,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說著,傅觀微微一頓。他輕輕掃了眼聞寂聲,繼而雲淡風輕地移開目光:“不管班小姐願不願意,違抗聖旨的下場,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十分清楚,應當不需要我再贅述。”
話剛說完,樓西月便冷著臉問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在京城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不會為難惜語,不會為難班家。難不成你想毀約?”
傅觀迎上她質問的目光。他漆黑的眼瞳緊緊看著樓西月:“是否毀約,這還不是憑你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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