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月:“……”她氣得喉頭一噎,一雙眼睛瞪了傅觀一眼:“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傅觀,你搞什麽名堂?”
傅觀眼看著她臉上爬上慍怒的表情,心裏頭也不痛快起來。她仿佛如她所言一般,未能明白他的意思,情態當中透著幾分不解與無辜的惱怒。
但她這份困惑也令他感到生氣。
兩人認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好歹也算朋友。但她好似並不將他當回事,一心等會到淮江府後就拍拍屁股走人。
他知道她從前是行走江湖的人,個性又桀驁不馴,她若是要走,恐怕沒人能攔住。
傅觀心中早有預想,或許回京後,“宣平王妃”便要換一個人了。
所以南下的路上,他儘力地與她保持著距離。若無情分在,分別之時亦不會傷懷。
但等到了歸燕莊,到了淮江府,傅觀看到她的朋友,忽然感覺胸中有股無名之火——他明白了,原來樓西月也不是對誰都冷淡。
她也會說笑,隻是分人而已。
但是就目前而言,傅觀本人並不在那個能夠“說笑”的範疇內。
傅觀心想,把他當作報仇的刀,還這樣不坦誠,多少有點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多種情緒交織之下,傅觀心頭隱隱感到不是滋味。他看著樓西月,情不自禁想弄碎她清冷又孤傲的模樣。
他這樣想,說話便帶了刺:“樓女俠又誤會我了。我原不想搞什麽名堂,隻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傅觀說:
“我理解你頂替王妃身份是情有可原,但宣平王府也不是什麽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至少該給個準信兒,什麽時候走,要去什麽地方罷。
樓西月:“……”
她不明白,這件事還需要什麽交代。她不是已經協助傅觀擒拿琳琅閣的人了麽?
這是一場合作,一場交易。
他們事先就說好的。
偏偏傅觀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居然臨時變卦?!
她深吸一口氣:“宣平王,做人最要緊的,是講信用,你明白的罷。”樓西月幾乎是咬牙切齒:
“你如此出爾反爾,今後你我的合作恐怕不能繼續了。要拿下琳琅閣,不如你另請高明……”
“西月,你先別……”班惜語原以為這些日子以來,樓西月與傅觀應當相處得不錯,但萬萬沒料到,他們兩個會一言不合就吵起來。
她原想勸一勸,卻忽然想到了什麽。
班惜語捕捉到樓西月話語中的重點:“琳琅閣?你們方才說的,可是琳琅閣?”
她的疑問不太尋常,樓西月顧不得與傅觀的爭執,即刻向她看來:“你怎的知道琳琅閣之事?”
聞寂聲一挑眉梢,慢悠悠道:“哦?有意思,看來我們的目標很有可能是同一個。”
傅觀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旋即扭過頭去。
樓西月:“此話何解?”
聞言,班惜語輕歎口氣,道:“說來話長,且聽我們慢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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