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寂聲瞧著江渡這般誠懇的眼神,無奈之下,隻能點頭答應。他別過頭,沒去看江渡眼神中流露出的對“樓西月”的關懷之情。
他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便隨我同去。”聞寂聲回想起方才江渡的神情,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悵然若失之感。
他不是介意有人跟他一樣擔憂著“樓西月”,而是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樓西月”已經有了能夠交托與信任的朋友,心裏便有些難以言喻的失落。
聞寂聲發現自己並不是“樓西月”唯一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心中莫名有種“寶物”被人搶走的怪異感覺。
雖然她能交上朋友這一點,讓他也頗感欣慰,但到底是沒法忽略心頭湧起的酸澀感。
但這種情緒又是從何而來呢?
聞寂聲想不明白。
總不會是最近太閒,所以腦子也閒出病來了吧?
想到這裏,聞寂聲連忙甩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乾淨——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樓西月”陷於水深火熱之間,他得儘快去將她帶回來。
聞寂聲帶著江渡翻身下了村民的板車,隨後借用了馬匹,快馬加鞭地往霄雲寨趕去。
快馬一路疾馳,他們策馬繞過綿延的山脈之時,隔著老遠,聞寂聲看到北邊的那條官道上湧現了大批人馬。
聞寂聲驟然勒住韁繩,叮囑道:“那裏有情況,你在此地稍待,我去看看再來。”
江渡:“怎麽了?是霄雲寨那邊出事了?”
聞寂聲沒有回答。他飛身躍上樹梢,幾個兔起鶻落之後消失不見。
江渡心裏七上八下的。他在原地等待了片刻,隨後見聞寂聲施展輕功又回來了。
他瞧見聞寂聲臉上沉重的表情,心裏頓時一個咯噔。
“怎、怎麽樣了?”江渡問道:“發生何事?”
聞寂聲搖了下頭,說:“情況不太妙——陳縣令不知為何,竟然提前帶兵出城。與他同行的還有久留鎮、西嶺鄉的官差。現在,他們已經快到霄雲寨山下了。”
方才他藏身在暗處,分明見到陳縣令和其餘鄉鎮的縣令聚在一處,商討攻打霄雲寨的計策。
他們帶來的人馬之多,已經兵分為三路,從西北、東北和正北三個方向圍攻。
而南邊,則是陳縣令的人馬所圍堵之地。
隻是安寧鎮的兵馬來得稍晚,目前尚未來到南邊的出穀山道。
但根據聞寂聲探聽的消息,陳縣令是打算先讓其餘的三路兵馬進行圍剿。等山寨賊人無處可逃,隻能奔向南邊的出口時,再行攔截。
“或許陳縣令還擬定了其他計策,但我還不及細聽,便匆忙趕回。”聞寂聲說:“但如果我們不能趕在那夥官差之前,將山寨老弱和西月帶走,那麽想要脫身,那就難了。”
江渡也是這樣認為。
他道:“所以我們應該將陳縣令等人拖住,好實施營救計劃。”他略微想了想,說:“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是否可行,可否請閣下隨我一同參謀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