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煉?”
葉紙鳶柳眉一挑,美目驚措。
她猛地想到“祈願日”立身陳梟門外的那位兩鬢斑白的青年。
當時的張百煉得蒙陳梟選中,手捧《醫道八方》如獲重寶跪在院門前的感恩激動之色,可不比她為爺爺求得續命丹藥時少。
剛走進來的葉問山一聽葉紙鳶的驚呼。
他頓時好奇起來:“紙鳶,你也認識張百煉嗎?”
葉紙鳶眼神變換了一下,問:“二叔,你說的是哪個張百煉?”
葉問山一臉得意:“還能是哪個張百煉?自然是嶺南醫藥世家傳人張百煉!”
真的是同一個人!
葉紙鳶紅唇微張,美目圓睜。
她之所以多問一句,不是她見識淺薄。
而是她見葉問天信誓旦旦的樣子,擔心還有其他同名同姓的張百煉,怕鬨了誤會。
可現在……
張百煉都在“祈願日”的時候跪在陳神醫院門前祈求選中,感恩戴德了。
請個他的徒弟顧南北來,還質疑陳神醫,這算什麼事?
“嗯?”葉問山察覺到葉紙鳶異樣,不由得驚咦一聲。
不等葉紙鳶回話。
陳梟便淡定自若的從病床旁走開,說:“既然葉二爺請了大醫來,那就請那位顧南北來為老爺子診治吧,正好看看張百煉教出的徒弟有幾分道行。”
說到最後,陳梟嘴角露出玩味笑容。
“好狂的口氣!”
葉老三粗狂的嚎了一嗓子,怒目圓睜:“二哥,快請顧大醫進來,依我看不止是咱爸需要診治,這位陳神醫也是得好好治治了!”
葉紙鳶嚇得俏臉一變,當即就要開口阻止。
可一旁的葉問天不著痕跡的拽了一下她的胳膊,暗中阻止了她。
葉家請陳梟給老爺子治病的事,隻有葉問天和葉紙鳶父女倆知曉陳梟背景身份。
葉紙鳶看不明白的事情,葉問天怎麼會看不明白?
陳梟剛才搶過了葉紙鳶的話頭,分明就是想靜觀其變。
葉問天自然不能在這會兒讓葉紙鳶掃了陳梟的興致。
葉問山不由分說,當即恭敬的站在房門旁,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還請顧大醫為我父親診治!”
一位身著灰色長衫的老者緩步走進了臥室。
陳梟看向顧南北,不禁有些詫異。
他分明記得張百煉不過三十多歲罷了,隻是兩鬢斑白看著有些年長罷了。
這位顧南北白發蒼蒼,白須垂胸,少說也有七十歲了,一身灰色長衫罩在他乾癟消瘦的身上,邁步前行間的確給人一種高人的風範。
但這和張百煉的年歲差距也太大了。
“哼!”
顧南北背負著雙手,一進臥室就冷哼一聲,老眼眯成了一條縫寒光閃爍的朝陳梟看來:“黃口小兒!你剛才大放厥詞,老夫在外邊都聽得一清二楚,真不知道你是懸壺濟世,還是坑蒙拐騙?”
陳梟眉頭緊鎖,並未惱怒,而是好奇的問:“你好老!”
顧南北:“???”
葉問天勃然大怒:“放肆!”
葉老三更是身形一震:“陳神醫,你要是不會好好說話,我也略懂一些拳腳!”
反倒是葉紙鳶美目一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陳梟的一句話,讓臥室內的氣氛變得火藥味濃烈。
自然沒人注意到葉紙鳶的異樣。
顧南北輕捋胡須,冷聲道:“二位,休與小兒計較,老朽七十多歲自當雅量,且看老朽為葉老太爺診治,拆穿這江湖郎中的偽裝!”
說罷。
他便邁步走向床邊,隻是路過陳梟麵前的時候,他搖頭鄙夷道:“家師對一位陳姓神醫推崇備至,近日更是蒙受那位神醫的恩澤,老夫還沒從家師那領略那位神醫的恩澤,反倒是遇到了你這麼個糟踐陳姓的騙子,真是晦氣!”
陳梟揉了揉鼻子:“你爹味兒好重!”
“混賬!”
顧南北氣的白須輕顫,猛地一甩袖袍便落座床邊給葉老太爺診治起來。
葉問山還不忘冷眼看著陳梟,譏諷道:“顧大醫七十高齡自有雅量不和你計較,但你也彆太蹬鼻子上臉,世人誰不知道嶺南醫藥世家張家?顧大醫能有如今成就,聞名醫界,那可是在張家打雜四十年,五十高齡才有幸拜入張百煉門下,這番成就你一輩子也仰望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