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擦了擦眼角,“成,就在嬸子家,呆多久都成。”
安置好安向北,安以南摸了摸懷裡的東西,直接去了縣革委會。
“這不是小孩來的地方,彆處玩去。”看門的人看到安以南,指了指外麵。
安以南臉上帶著笑,“叔叔,我爸爸是烈士,我來找陳建華叔叔,是我爸爸的戰友。”
這個時代,一聽烈士,看門的人肅然起敬。
“這樣,你在我這小屋坐會,我去給你問問。”
安以南趕緊點頭,“謝謝叔叔。”
看門的人快步跑進了後麵的房子,和一個青年男人低頭說了幾句,那青年男人看了看門房裡的安以南後,才點了點頭。
約莫兩分鐘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小跑出來,後麵還跟著剛剛的青年男人。
“我是陳建華,丫頭你爸爸是誰?”陳建華嗓門有些大,當兵多年,大嗓門早就成為習慣了。
安以南站起身,“陳叔叔,我爸爸是安慶國。”
陳建華愣了下,眼睛泛紅,“丫頭,你爸爸是安慶國?他怎麼……什麼時候的事兒。”
烈士,由上邊走程序,根本到不了縣革委會,他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有一年多了。”安以南也紅了眼睛。
陳建華閉了閉眼靜,腦海中都是他們並肩作戰的情形,他這條命還是安哥救的,卻沒想到他人已經走了。
“陳叔叔,我今天來想求您些事兒。”安以南看陳建華的態度,心中有些底了。
如果陳建華並不如父親描述那般,她就要另尋路子,那就麻煩很多。
“丫頭你說。”陳建華看著小丫頭,眼神清正,就是這瘦骨嶙峋的樣子,讓人格外心疼。
“我的話有些多,您有時間嗎?”安以南認真的問,小眉頭皺了皺,這些事情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而且她也想讓陳叔叔知道來龍去脈。
陳建華直接對那個青年點了點頭,就對安以南說,“和陳叔叔來。”
安以南跟在陳建華身後,走了約莫五分鐘,才到陳建華的辦公室。
陳建華給安以南倒了一杯熱水,讓她坐在凳子上,“慢慢說,不急。”
安以南這才說起,從父親的噩耗,到母親將自己姐弟二人托付給外婆,到母親殉情而去,再到舅舅家接收了母親的工作,卻霸占了他們的房子,苛責打罵他們姐弟,她甚至並沒有帶入情緒,隻是以第三方視角講述。
陳建華猛然站起,臉上的怒意已經無法遮掩,“他們怎麼敢的?”
安以南拉了拉陳建華的袖子,“陳叔叔,這是我媽媽當時讓他們簽的保證責任書,上麵的條件都寫的很清楚。”
“這是我爸爸的烈士證明。”
“我還想帶弟弟去醫院驗傷,不過估計需要您幫我們安排下,不然拿不到證明。”
現在的醫院,和現代不同,沒有大事醫生就隨便囑咐幾句完事,根本沒有什麼紙質的證明。
這也是她沒有先帶安向北去醫院的原因。
“好,陳叔叔安排。”陳建華點頭。
安以南笑了笑,“陳叔叔,還有一件事想麻煩您,我想帶向北去下鄉,不過得走下關係,不然向北年紀不夠,我也不能留他一個人在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