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醒了。”安向北大哭起來。
安以南猛地捂住了安向北的嘴,“不哭。”
安向北點了點頭,安以南這才放下了手,如果現在吵醒了那個老太婆,恐怕他們兩個又躲不過一頓毒打,現在她提不起一絲力氣。
安以南整理著記憶,一些她身為旁觀人沒辦法感同身受的記憶。
原主和她同名,今年十七歲。
他們的父親是一名軍人,在一次邊境戰役犧牲了,母親是一個紡織廠女工,在知道父親犧牲的消息後,將他們托付給了外婆一家,並答應將紡織廠的工作讓給舅媽,並讓他們簽下了保證責任書後,就帶著笑容喝下了毒藥,陪父親去了。
但她怎會想到,外婆帶著舅舅一家,霸占了他們的房子,打著他們的孩子,姐弟隻能睡在柴房。
每天隻能喝一點糟水,維持著不咽氣。
舅舅家兩個女孩兒一個兒子,三個孩子對他們不是打罵,就是告狀讓大人打。
重男輕女?
那為何小向北也是如此待遇?
這種種都透著不尋常。
安以南整理好過往後,將小向北抱在懷裡,十歲的男孩,還沒彆人家九歲孩子高,渾身更是青青紫紫,打痕舊的未愈,新的又來。
“小向北,姐會帶你過好日子。”
兩世,她唯一的親人。
“姐。”小向北堅強的沒有再哭,隻是抱著姐姐的脖子,他要快點長大,然後保護姐姐。
第二天,隨著外麵的咒罵聲,安以南拍了拍小向北的臉。
“今天,姐姐把你送去張嬸家。”安以南輕聲交代著。
“好。”安向北點了點頭,姐姐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等外麵安靜下來,安以南給安向北半個白麵饅頭,“先吃點東西。”
安向北趕緊搖頭,“姐,我不吃,我不餓,姐你吃。”
上次就是姐姐拿了半個黑饅頭,才挨了打,隻是話剛落,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
安以南揉了揉安向北的頭,“你吃吧,這不是拿他們的,姐也有。”
從懷裡拿了另外半個饅頭,給安向北看了看,安向北這才挑了小的,然後吃了起來。
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既然她來到了這裡,一定會護小向北周全。
姐弟倆吃完饅頭,安以南這才拉著安向北,從柴房後麵的狗洞爬出去,然後去了張嬸家。
張叔在紡織廠做修理工,當時工作還是媽媽介紹的,張嬸更是一直在暗處接濟姐弟倆,不然這姐弟倆早就餓死了。
“以南和向北來了,快進屋吧。”張嬸拉著兩個孩子,已經忍不住掉淚了,原本白白淨淨的兩個孩子,這才一年的時間,就給磋磨成什麼樣子了?
那老太婆怎麼就那麼狠心?
嫁出去的丫頭潑出去的水,但這工作和房子,可都是人家父母的,怎麼就那麼惡毒。
“嬸子,我想把向北放你家半天,在家裡恐怕又得挨打。”安以南直接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