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從地上醒來時,已經是黃昏。
我是被皮膚的灼燒感痛醒的,醒來一看,眼前一片火光,身後十數米處,烈焰衝天,濃煙滾滾,龐大的飛機殘骸就在街口,燒的正旺。
身旁則是那個坦克,履帶朝天,炮筒彎轉,觸目驚心。
身前身後無數殘垣斷壁,斷掉的電線杆、流水不停的消防栓,被炮彈炸出來的深坑,還有遍地殘缺的人類肢體……
遠處天邊,不時有數架戰鬥機呼嘯而過,天邊的雲彩,被夕陽染的一片血紅。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事情發生的原因。
簡直就是大片。
具體事情是這樣的,鷹醬國的海外研究所,研究的變異真菌隨著通風管道擴散到了外界,在十多天裏覆蓋了全球。
這種真菌是絲狀菌體,可以在人體細胞中迅速蔓延,很快控製宿主精神,使其變成一具行屍,嗜血狂暴,處在饑渴狂暴狀態的行屍。
行屍之間通過氣味分辨同類,也通過氣味和菌類的串聯感應來尋找獵物。
比如你正在路上行走,突然踩到地麵上的一朵菌體,而這真菌很可能連接著數裏外的十多具行屍,它們會通過這個菌體發現你的行蹤,飛速朝你匯集,包圍,最後把你感染掉。黴菌行屍好比一個龐大神經鏈上的神經元,可能相互連接,也可能獨立存在。
真菌的生長是無序的,也是狂野的,在充斥滿人體時,它們還會衝出人體,像蘑菇一樣無序生長,也會像孢子一樣,噴發出無數細微孢子,隨著空氣飛舞,最後寄生到新的寄生體上。直到解除到新的寄生體,或者是直到能量養分耗儘,枯萎而死。
當然,當時的我是完全不知道的,我從地上爬起,發現懷中小男孩兒竟還活著,隻是他的狀態很不好,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想必是在我身下,躲過了許多傷害卻也被我壓的不輕。
我把他抱起,想著帶他尋找親人,但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在我身後不遠處,又兩隻行屍,發現了我,正在朝我奔來。
跑吧,情急之下我也顧不上許多,抱著男孩兒跑了起來。
幸好那兩隻行屍行動緩慢,我一口氣奔出去一條長街,從路邊店鋪的消防栓箱中拎出一把消防斧,又從路邊尋來一輛三輪車,把小男孩兒放在車裏,騎著就往家跑……
這狗男女,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在藍星上就整天受氣,都他媽穿越了我還要被你欺負?
他媽的!
我一路開著雷達,五十米範圍內,所有喪屍會在腦海中呈現出個白色圓點,而正常人類則是綠色的。我就這麽拐拐繞繞,躲避喪屍的同時曲折前進,終於在天黑時,來到了單元樓下。
樓道裏黑燈瞎火,應急燈發出微弱的黃光,照的地麵更加陰森。
在雷達掃描下,隻見一樓的三戶人家都是空無一人,二樓,也就是我家房子那層,有一個白色圓點,而位置,竟然是我家房子的位置。
我曹!
難道我老婆變成喪屍了?
又一打量,發現旁邊還有四個綠色圓點,又圓又亮……
我心裏一陣翻騰,拎著消防斧走上了樓。出了樓梯間,轉個彎就來到門前,舉起手準備敲門,又放了下去,從腰間取下鑰匙,嘩啦聲響,插入鎖洞。
哢嚓……
門竟然從裏麵反鎖了。
“開門!”我重重拍打房門,吼道“徐芳,開門!”
連連敲了十多下,始終沒有動靜,我一時怒極,乾脆退後兩步,高高舉起消防斧,瞄準了門鎖,他媽的,我就不信你聽不見,跟我裝沒人是吧。
就在我一觸即發之際,房門竟從裏打開,伸出了徐芳驚恐的麵孔,看了一眼又匆忙把門關上,顯然被我手中的斧頭嚇了一跳。
“開門!”
我見狀怒吼起來,“你信不信我把門給拆了!”說著對著房門就是一斧子,尖銳的斧尖把房門破開一個大洞。
“林楓你瘋了!”徐芳驚呼道“你拿那麽大個斧頭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