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新出生的孩子們,卻無法離開自己所在的城市,隻能在有限的空間內探索。
“我之前作為老師的時候,也有很多孩子們問我外麵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冰始覺歎息著,“對於這種問題,我沒辦法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的……現在麽,外麵的世界可能不適合孩子們生活。”
“如果孩子們未來能夠更自由地奔跑,更自由地探索,然後去更大的世界裏玩耍,不用再網絡上和朋友交流,而是現實地在草坪上翻滾,和同學一起用雙眼看到那些花朵,聽到水流的聲響,觸摸小動物,就好了。”
“……你是個好老師。”傅永寧的心中劃過一絲愧疚,“如果你出生在和平的年代會更好。”
“但現在我能做什麽就好。”冰始覺笑著,“我聽到研究室那邊的人調製好了藥液,好像正在吵架呢,我先過去了。”
“……”傅永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沒辦法說出口,自己真的要把這種責任交給這個年輕人麽?
但用理智去思考,這個厚重的擔子,隻能交給這個年輕人。
若是他能夠用死,用血肉堆積出一個美好的未來,他們會為之而付出。
但該死的,令人痛苦的,讓人唾棄的野餐區的存在。
卻是讓他們一旦走出,就會因為血肉膨脹,神經潰爛而死。
“……真難受啊,這種無力感。”傅永寧長歎著,目送著冰始覺離開。
離開房間的冰始覺自然能夠感知到傅永寧心中的這種情感,隨著自己在藥液中浸泡的時間越長,閱讀的書籍越多,冰始覺卻沒有因為掌握力量而感覺到滿足。
或許是因為年紀的原因,也可能曾經當過老師的原因。當他能夠傾聽到他人內心的痛苦,感知到情緒的波動時,他總是想要幫助其他人,但是長久以來的教育模式,以及和人思考得到的經驗來看。
自己並不能幫助別人。
這種能力也隻能解決一些表麵上的問題。
就像他能夠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幢建築物,但如果想要建造一個建築物,去卻沒那麽簡單。
建築物的設計,規劃,建造,內裝,人員的配置,都不是他能夠解決的。
“不想這些了……也是我現在無法去思考的。”冰始覺將這種瑣碎的念頭打包,塞在大腦深處。因為此時隨著自己不斷走進醫療室的大門,那三位老科學家的爭吵也變得更加響亮。
“藥液的濃度不能太強,冰始覺雖然身體特殊,但是我們原本都是用和普通能力者的劑量,這是最安全的。”王慧玲院士指著圖表說道,“曾經做過1.03的濃度,導致一個能力者肉體崩潰的情況,所以我們就始終維持在這個劑量。”
“但冰始覺不是普通人。”陳平冷靜地推出繪製的圖標,“那個肉體崩潰的人,根據我們後麵的研究資料,他體內隻有幾十個……類似於穴道的東西。綜合我們這幾天的研究,我推斷這些藥液不僅會刺激身體,也會從這些穴道進入人體。冰始覺身體中有1080個,我大膽推測他能夠承受的劑量應該是三倍!”
“我們現在時間是不多,但或許我們不一定要執著於用藥液的形式。”坐在輪椅上的餘林輕輕地敲擊著扶手,“可以用吸入式進行測試,一來劑量不大,二來局部濃度大,三入血液少。”
“這個選擇是可以的,而且現在哪兒有三倍濃度的藥物。”王慧玲看向了陳平,“超過1.5倍濃度的藥物,我們根本沒辦法帶到城市裏。”
“這……”陳平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過多沉浸在數據之中,一時無法反駁。
“無法帶到城市裏麽?”冰始覺微微側頭,掀開了自己大腦角落裏某一本書籍上的文獻資料。
野餐區的成分雖然未知,但是基本的物理特性已經被解析。
野餐區到處彌漫的物質可以詭異地於地球上任何一種物質結合,並因為撞擊產生更大的能量。
同時也可能因為融合,撞擊,改變某些質子和電子的數量,從而產生一些嶄新的,帶著強烈輻射的,或者物理性質未知的物質。
如果人類,或者其他生物長時間暴露在野餐區,那麽連最基本的染色體都會因為這種物質的融合發生變化,加之這種物質帶著豐厚的能量,會讓生物的細胞分裂速度異常迅速。
而這種迅速,就有可能給身體帶來一些完全無用,甚至有害的變化,導致人身體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有害的染色體。但又因為能量的厚實,這種分裂和生長會繼續下去。
但生物中也有例外。
那就是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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