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槍聲響徹在地下的訓練室。
那十發十中,且把中間紅點都打爛的成績讓一旁負責看守的士兵都瞪大了眼睛。
“你是用了能力,還是沒有用?”傅永寧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
“用了能力。”冰始覺指了指五十米遠的靶子,“不然我怎麽可能接觸到槍械的第二天就能射中。”
“不用能力呢?”傅永寧問道。
“我試試看。”冰始覺舉起手槍,將那散開的神念重新收斂了回來,不過他如今的視力和體力在藥液的灌注下早已今非昔比。
槍聲響起。
“六環。”一旁的機器報出了成績。
“你這才是正常人的水平。”傅永寧鬆了口氣,看著之前的10米和25米的靶子,精準地隻有一個彈孔,“我聽研究部的人說,普通的藥劑對你來說效果已經不大了?”
“對的。”冰始覺點著頭,手掌一鬆,那把槍械便自動在自己手心中解體,安安穩穩地落到了桌子上,“他們正在調配濃度1.2到1.5倍濃度的藥液,這段時間我就來練習下自己的操控能力。”
“我記得你現在的持續時間是……”傅永寧回想起今早看到的報告,“已經有45秒對吧。”
“不然也沒辦法每次開槍都使用能力。”冰始覺已經習慣了和人對話的同時施展能力,將另外一把拆開的槍械在手中組裝好。
當然,用的是自己控物的能力,而不是雙手。
“按照那個公式計算,這個地下廣場沒人能是你的訓練對手。”傅永寧看著麵前這個看似孱弱的冰始覺,內心之中升騰起了些許的焦慮。
“是的,但您放心,我不會失控,也不會對沿江城的人出手。”冰始覺將那些發散出的神念徹底收攏回大腦,在今天的測試中,他也發現神念的作用真的是太方便了。不僅可以控製物品,還能感知他人內心中朦朧的思緒,甚至還能輔助自己進行瞄準。
“在你的麵前,是不是幾乎沒有什麽秘密。”傅永寧搖著頭,看向了電腦上平穩如冰的測試成績,“我今天找你,是想談一件事情。”
“您說。”冰始覺放下了手中自動組裝好的槍械,規矩地綁在了繩子上。
“能……在頭腦中交流麽。”傅永寧說道,一旁的警衛員也點著頭,轉過了身,並離開了房間。
“可以。”冰始覺點著頭,神念纏繞成絲線,輕巧地籠罩住了傅永寧的頭腦,“您說。”
“真是方便的能力,可惜我們的情報人員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能力。”傅永年在頭腦中思考著,“而野餐區的人卻能夠在我們這裏埋伏內應。”
“不過,這不是今天您到來要給我傳達的關鍵吧。”冰始覺能夠從那波動的思緒中分辨出一絲焦慮和猶豫。
“是,我們長話短說。”傅永寧吐出一口長氣,“我有個曾經的戰友,叫馬炳師,現在估計是野餐區的核心人物,他想要籠絡你。具體情況不清楚,但他害怕你的實力變強。”
“而且你重要性,似乎比城市的安危更大。”傅永寧說道,“我會讓你儘可能有自保之力,然後提出一個額外要求。”
“在我離開沿江城後,繼續和你們交流嗎?”冰始覺想起了前幾天進行的距離測試。
“對,如果你能夠傳遞消息最好,不能的話也不勉強。”傅永寧說道,“你要承擔的東西很多,但是時間太短,我們真的沒有太多精力對你進行各方麵的培訓。”
“我明白的,我的人生道路也就沒怎麽順利過。”冰始覺笑道,“要是順利,我應該在沿江城的某家公司裏開開心心地坐著,等著吃午飯。”
“以後這些人也沒辦法安安心心地吃午飯了。”傅永寧扶著自己的額頭,“我們會在你離開後開始宣傳野餐區外麵的危害,以及人們要做好最後的準備。”
“那我……”
“你父母會安然無恙,但重點在於,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傅永寧盯著冰始覺的麵容,“我們不清楚野餐區核心有沒有能洗腦的,所以你離開後,可以嚐試更換一下身份,隻用一種能力潛入進去,將了解的全部信息告知我們。”
“潛伏?”
“對,雖然這話聽起來很假大空,而且非常不切實際。”傅永寧苦笑著,“但是你真的是完美能夠破開迷霧的希望,讓我們知道野餐區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人類到底還要在城市裏麵窩縮多久。”
“我知道的……我也很懷念能夠自由呼吸空氣,能夠看到湛藍天空,能夠看到星星的日子。”冰始覺點著頭,神念自然地從地下滲透到地表,凝望著被薄膜和黑色高塔保護住的天空,“也很想去世界各地去看看。”
“對啊,你是野餐時期後出生的一代。”傅永寧注意到了冰始覺臉上的落寞。對於五十多歲的他來說,二十多歲時看到了國家的大發展,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建築物拔地而起,看到了嶄新的流行文化,能夠自由地在火車上前往不同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