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欣呼吸一窒,慌縮回手。
霍臣深走到馬車前,在看清男子麵容時,卻是隱去了怒意。
回府路上。
宋雲欣眸色陰鬱,他冷聲開口:“夫人昨日說和我和離,今日怎地就攀上了妖族太子的手?”
宋雲欣愕然,那男子竟是妖族太子則禮?
她正想開口解釋,就聽到有孩童吵鬨聲。
“我爹爹是將軍,爹爹說過我是他的嫡長子。不過拿你一串糖葫蘆而已,爹爹會來付錢的!”
那聲音熟悉,正是慕深。
待到宋雲欣反應過來,霍臣深就瞬移至他身前。
霍臣深將孩子抱在懷裡,掏出妖幣給了小販。
小販誠惶誠恐:“霍霍將軍……是小妖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是小將軍。”
霍臣深隻寵溺摸了摸慕深的腦袋:“想吃冰糖葫蘆下次叫爹爹來買便是了。”
那樣幸福的模樣,刺痛了宋雲欣的雙眼。
霍臣深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了慕深的存在,便是逼她接受過繼之事。
否則她會落下一個刻薄名聲。
他為了慕深可以做到這般,可自己的孩子呢?
不過是一時饞嘴,冬日喝了涼的糖水,腹痛難忍。
換做旁人,定是心疼不已,先找大夫治療,再言其他。
可霍臣深卻是下意識責罰孩子,讓他孤身跪在庭院中整整一日。
宋雲欣去勸,他卻說:“劣根不除,難以成材。”
後來兒子在大雨中跪了一日,徹底暈了過去。6
兒子高燒昏睡之際,還哭著反省:“阿木要更懂事聽話,爹爹就會愛阿木的……”
再次醒來時,他慘白著小臉給她擦拭了眼上的淚:“阿娘不哭,以後阿木不會再喝糖水了。”
可憐的,她的兒子,那麼懂事那麼聽話,連慕深腳趾縫裡的泥都不如。
宋雲欣拚命地吸著鼻子,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
她不要再當菟絲花,隻靠霍臣深而活,為了兒子,她要自己立起來!
她摸著小腹,強忍著淚水對侍女道:“走吧,去白家。”
自白浮玉墮胎後,她還未去看過白浮玉。
白家。
宋雲欣剛走到庭院門口,就聽見裡麵有吵架聲,她推門而入。
便看見白浮玉雙眸紅腫坐在桌前,蘇靈風站在她身側,眸光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