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回身點頭,“嗯。”
劉慧嫻頓時一臉悲戚,抹起眼淚來,好像江采月即將要去上刀山下火海。
“也是,你們被全村人看到那樣,怎麼都說不清。采月,你也隻能認命。”
江采月想說兩人以後會離婚,但恐怕劉慧嫻更不能接受。
這個年代,離婚好像就是天大的醜事,一個家裡有人離婚,整個家族都會跟著蒙羞。
想了想,江采月隻是安慰了母親一陣,隨後就去煎藥喝。
彆說,顧思昭還真有兩把刷子,湯藥一下肚,那股透進骨子裡的冷一下就沒了,全身暖烘烘的。
第二天一大早,江采月輕手輕腳從劉慧嫻身側起床,趕去廚房炒了一碗油鹽飯端到自己和母親房間裡,就背上背簍去田裡采茶。
剛乾了沒多久,耳邊響起腳步聲。
江采月一抬頭,眼神中閃過警惕。
“斌叔,這一大早,你不在被窩裡睡覺,怎麼跑到這裡?”
黃文斌是村裡出了名的懶漢光棍,四十多歲了,無親無故。
他平時不願意乾活勞作,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一有時間就圍在老嫂子小媳婦身邊轉悠。
他嘿嘿一笑,衝江采月露出一口大黃牙,眼神猥瑣至極。
“你不鑽我被窩裡,我睡不著啊。”
他下流的語氣,令江采月惡心至極,冷眼憤然道:“你還要不要臉?!”
雖然黃文斌平時就是個老流氓,還偷看女人洗澡,但對未婚小姑娘還是忌憚的。
今天居然說出這種話!
黃文斌冷笑一聲,“裝什麼三貞九烈?昨晚你和野男人在山洞裡睡了的事,已經在村裡傳遍了。”
江采月沒想到,昨天明明當眾澄清過,村裡人卻還是把自己說得這麼不堪。
農村就是這樣,隻要行為稍有偏差,就可能成為眾人八卦議論的對象,他們不管真相是什麼,隻管用最惡毒侮辱的話踐踏你。
“他隻是救了我,我們是清白的!”
黃文斌可不管這麼多,“清白?嘿嘿,誰信?反正你是個這麼隨便的浪貨,不如和我也睡一次?”
說著,他竟然直接撲了過來。
江采月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一閃,隨即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過去。
“哎呦!”
黃文斌捂住流血的額頭,疼得呲牙咧嘴。
江采月趁機轉身就跑。
“小賤貨,敢打傷我,看我一會兒不乾死你!”
他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追上江采月,拉住她後衣領子狠狠一扯。
“啊!”江采月仰麵倒了下去,黃文斌順勢壓下來。
“賤貨,先讓我摸摸褲襠。”
江采月不停掙紮,嚇得臉色發白,“黃文斌,你這是強奸!你想挨槍子兒嗎?”
黃文斌猥瑣一笑,伸手去扯她的褲腰帶,“那你就說出去啊,看看到時候,你還有沒有臉活!”
在他眼裡,江采月還是那個懦弱要臉麵的小姑娘,他不信她敢將被人強奸的醜事宣揚出去。
江采月看著黃文斌的臉湊過來,又氣又恨,無奈全身動彈不得。
忽然,她發了狠,想要一口將他的耳朵咬下來。
隻是還沒來得及,身上忽然一輕。
伴隨淒厲的慘叫,黃文斌橫著飛了出去。
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江采月上方,擋住了烈日,卻也看不清來人的臉。
她頓時渾身脫力,大口大口喘氣,眼淚因為氣憤驚恐流下來。
“你他媽誰呀!多管閒事!”黃文斌搖搖晃晃站起來,破口大罵。
男人俯身,修長結實的手臂拉住江采月的胳膊,輕輕一扯,將人扯進懷裡。
江采月眸子瞬間瞪大,“顧思昭?”
顧思昭沒有回應她,森冷的目光投射到黃文斌身上,伴著那同樣森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我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