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抬眼,冰冷目光定在王文霞惡劣的嘴臉上。
“你還有臉看!你和那個醜八怪合夥把我們家的臉麵丟儘了!”
她是急著想把江采月嫁出去,但相比於顧思昭,張衛國有手藝,能掙錢,以後更能幫襯家裡。
怎麼也比挑大糞的流民醜八怪強!
她徹底撕開虛偽的假麵,滿臉凶神惡煞,舉起手就要打過去。
江學武皺眉,轉過身去。
劉慧嫻敢怒不敢言,心急如焚,又不敢給女兒撐腰。
巴掌即將落下,江采月一把抓住王文霞手腕,狠狠捏緊。
“嫂子,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給我找不痛快!”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一大早就開始發瘋!”王文霞抽回手,挽起袖子,將手臂上的水泡展示給江學武看。
“你看看你妹妹多惡毒,這是她用熱湯潑的,剛起鍋的湯啊!”
要不是江采月用熱湯潑她,她也不會氣得下藥,都是這個小賤蹄子逼的!
江學武一看,火氣騰的一下就冒起來,“采月,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江采月冷笑,“嫂子,話不能隻說一半,要不是你先潑我媽,我會潑你?”
今早江采月重生在和王文霞、劉慧嫻一起吃早飯的飯桌上。
和上輩子一樣,劉慧嫻因為眼睛看不清楚,舉著碗讓坐在對麵的王文霞幫她添湯。
王文霞故意將熱湯潑灑在母親手上,起了好大的水泡,還借口是不小心。
江采月沒像上輩子一樣忍氣吞聲,“噌”的一下站起來,回敬了王文霞一勺滾燙的熱湯。
“我那是不小心!你怎麼這麼小心眼!”王文霞激動狡辯。
江學武聞言,沉默著不說話。
“嗬,”江采月冷笑一聲,“嫂子,我不管你是不小心還是故意,今後再讓我看到你動我媽一根頭發,我把你全部頭發薅光!”
她最牽掛的人,就是母親劉慧嫻。
雖然母親臨死前,告知她們並非親生母女,但這麼多年的相處養育,她對劉慧嫻的感情怎能因為沒有血緣就被斬斷?
上一世她和母親一樣軟弱可欺,這一世,她要帶著母親一起過好日子。
“還有,顧思昭是我男人,明天他會來家裡提親,你不許再叫他醜八怪。”
江采月說完,一甩辮子,拉著憂心忡忡的劉慧嫻進屋。
王文霞愣了半天,在身後破口大罵,“反了天了!現在敢騎到我頭上拉屎拉尿!”
江采月當沒聽見。
“采月,你怎麼和你嫂子鬨成這樣?同住一個屋簷,不能成仇人啊。”
江采月剛關上門,劉慧嫻就滿麵愁容勸道。
“要不你給她服個軟,這事就過去了。”
江采月無所謂地去鋪床,“媽,人善被人欺,你越是退讓,彆人越是不把你當回事。”
劉慧嫻對孩子們的教育就是忍讓,一個“忍”字,也貫徹了江采月的一生。
這一世,她不忍了,今後有火就得發。
誰要是給她找不痛快,她讓對方更不痛快。
誰勸都沒用!
劉慧嫻聽得直歎氣。
她不明白,乖巧聽話的女兒怎麼突然變了一副樣子?
這要是以後惹是生非,該怎麼辦?
她眼神垂下去,視線落在江采月隨手放在腳邊的一把野草。
“采月,你扯一把草回來乾什麼?豬不愛吃這種。”
江采月整理床鋪的手頓住,含糊其辭道:“嗯……那寒潭水傷身,這些是藥材,顧思昭讓我拿去煎水喝。”
劉慧嫻意外,“他一個挑大糞的,還懂這些?”
江采月“嗯”了一聲。
對此,她並不驚訝。
顧寒舟是藥理學家,曾在國外公費留學,回國後致力於研製國產藥,打破國外醫藥壟斷,同時也是一名醫生。
這都是她在報道上看到的。
劉慧嫻又是重重歎了口氣,“采月,明天那個疤臉真會來提親?你們真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