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千絲萬縷(27)(1 / 2)

深度迷案 春天的熊 1534 字 2023-07-26

章保貴的目的是求財,在綁架勒索已成犯罪事實的情況下,不但沒求到財,韓誌強的回複還大有可能讓章保貴感覺自己身為綁匪的身份受到了侮辱。

毫無疑問,韓誌強作為“肉票”家屬,他那種毫不在意,甚至深表懷疑的回複,在章保貴看來就極可能是一種輕蔑或輕視,沒有讓他感覺自己作為一名綁匪得到了應有的尊重。可謂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你撕票吧,別礙著老子睡覺”“你是不是香港電影看多了”“你說的是’天地銀行’印的那種錢吧”,如此種種,實在不像是一個“肉票”家屬應該對綁匪說的話。

可以想象,在打電話給韓誌強以前,章保貴極可能預想了對方有可能會出現的種種反映,然後做好了種種應對準備,甚至有可能做好了讓對方“砍價”“還價”的心理準備。

但韓誌強作為一名偉大而又平凡的農民工,本身的經濟條件並不寬裕,當然做夢都沒有想過“綁架勒索”這種事會發生在他身上。還開口就向他要200萬,這不就是三步邁作兩步走——在扯蛋麽?

因此,韓誌強也就“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給的“極為不尊重綁匪”的答複,毫無疑問超出了章保貴的一切預想,令他在一頭霧水的同時,也必然暴跳如雷。

他極可能會想這個“房地產大亨”的舅舅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認為老子不敢殺人,還是認為老子在和他過家家?還“天地銀行”印出來的錢,這是在罵老子隻能用“冥幣”?

由此,對於錢財求而不得的怒火,加上“被人侮辱”的憤怒,極可能讓章保貴產生殺人泄憤的行為。同時,殺人以後再毀屍滅跡,這也是用以掩蓋犯罪行為、逃避法律追究的慣用伎倆。

警方隻要找不到證據,而他又能扛過拘傳審訊,即便有高度作案嫌疑,警方也不得不將他“無罪釋放”。事實證明,他這一招似乎離“成功”不遠了。

“章保貴在審訊室多久了?”李竹道收回目光,看著陸凱問道。

“得有八九個小時了。”陸凱看了一眼手表,抬頭說道,然後又指著眼前低矮的簡易房舍:

“章保貴單人住在這裏。他本人一臉凶相,園裏的其他工人都和他隻是點頭之交,基本沒人會到他這兒來串門。這意味著,他在這兒有不被人發現的作案條件。”

陸凱的意思是章保貴有可能就在自己住的地方殺害了張建軍,並將屍體“處理”掉,同時避開了別人的耳目。

“但我們在這裏找了很久,硬是半點可疑線索都沒有發現。這恰恰又是最大的可疑之處。”

“刀具斧頭、凳子磚頭,一切鈍物硬物上都沒有血跡;其他地方用紫外燈照、用試紙擦蹭可疑斑跡做苯胺檢驗,也都沒有發現;繩索、電線上也沒有人體皮屑組織。”

“屋裏的牆麵也沒有重新粉刷的痕跡。”

之所以單獨提出這一點,是因為為了掩蓋血跡,案犯有可能會對牆麵重新粉刷,勘察中就需要將牆皮鏟掉,看看有沒有血濺到裏麵的牆上。

“屋裏也沒有搜集出指紋,連章保貴自己的指紋都沒有,明顯就是有過刻意擦拭。章保貴解釋說他自己有潔癖,一天到晚至少要在屋子裏擦拭三遍。”

“放他娘的屁。你是沒看到他那一副邋遢樣,審訊室裏一屋子的老壇酸菜味,他就是’味源’,估計很久都沒洗澡了,居然恬不知恥地說自己有潔癖。”

“除了犄角旮瘩、家具縫隙,下水道裏也沒有衝走碎屍塊和血液的跡象。”

這時,禹德望從屋裏走出來,正指揮著幾個人把屋裏的木器家具都抬出來,又把它們的腳朝上翻過來。他們這是在檢查家具腳上有沒有血跡。

當血在地下流淌,或是用水衝洗地麵血跡時,有可能被家具木腿吸進去,即便地麵上血跡被打掃乾淨,滲透進木質裏的血跡仍然能被檢驗出來。

隻見他們從桌腳、椅腳、櫃腳上鋸了些木屑下來,再用肉眼觀看,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刑事技術人員在搜查時為了獲得痕跡物證,有時會不擇手段,甚至有些粗魯。如果看到大衣櫃上有疑似血跡,二話不說,就會用刀利索地把大衣櫃削下一大塊;看到床墊上有疑似血跡,毫不猶豫就會用剪刀把床墊剪開,刺啦一下撕下一大塊布。

李竹道三人不知不覺走到門口,本來期望禹德望會有所發現,但他臉上失望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禹德望忙得不可開交,並沒有搭理他們,完全將他們當成了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