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李海軍本人又是一名堅定的同性戀者,卻突然轉變性取向和屈露露結婚,他的初衷也十分可疑,也許是想借助婚姻掩蓋自己的同性戀身份,也許是想借此加深同聞忠之間的合作。但他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我們暫時搞不清楚。”
“由此種種,屈露露和李海軍的婚姻,在初衷或起點上就不是‘為了結婚’,甚至雙方都是‘各懷鬼胎’,自然而然應該和所謂的愛情沒什麽很大關係。同時,屈露露本人並沒有失去丈夫之後的悲傷情緒,李海軍作為一個堅定的同性戀者,這也讓我認為他們婚後並沒有產生什麽愛情。”
“但我剛才也說過,和屈露露結婚後的李海軍並沒有什麽意外傷害事故的理賠記錄。他最後‘死’於交通事故,也極可能是出於他自己的人為製造。這和屈露露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馳。所以,又很矛盾。”
何友誌仔細琢磨片刻,又問:“為什麽會認為李海軍的交通事故,和屈露露沒有關係?”
“李海軍發生車禍時,聞忠已經‘失蹤’,或者說已經死亡。也就是說,這時的屈露露已經不再受人支配。她和李海軍的婚姻雖然充滿疑點,但他們之間有個孩子是事實。在不受人支配的前提下,屈露露沒有讓孩子失去父親的必要。”
“我見過屈露露。雖然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失去丈夫的悲傷,但她對孩子的母愛不似作偽。”
“況且,聞忠死了,也意味著屈露露失去了製造車禍這種交通事故的幫手和能力。當然,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蹤跡的史際,有可能在這方麵會給予屈露露幫助。但同樣沒有聞忠支配的史際,還會不會幫助屈露露,這是個問題。”
“李海軍在發生車禍以前,匯過一筆錢給屈露露,這筆錢用以保障屈露露母子的生活綽綽有餘。李海軍極可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才會轉給屈露露這筆錢。所以,屈露露個人為了錢再來一次‘殺夫騙保’犯罪行為的可能性不大。”
“聞忠‘失蹤’以後,他賬戶裏的錢都被轉到一個叫趙長安的名下賬戶,這筆錢的金額大於李海軍匯給屈露露的那筆。”
“經查,趙長安就是李海軍的另一身份姓名,李海軍還有一個姓名叫王安。他還有個雙胞胎弟弟,至少也有三個姓名……”
何友誌突然朝他揮了揮手,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也涉及到你們的‘白土文案’了,先不說這些和本案無關的事情。”
然後,又說道:“李海軍匯給屈露露的這筆錢,極可能就來源於聞忠,這也是李海軍被認定為殺害聞忠的重要嫌疑人的又一原因。你接著說說其他的吧。”
李竹道繼續說道:“車禍事故中真正死去的,極可能就是李海東。要利用到李海東的話,明顯李海軍才更具備這一優勢和條件。”
“我和屈露露談過話,她對李海東頗為忌憚,平時和他也基本沒有聯係。連李海東具體在永城哪個地方開養豬場都不知道。”
“我們對屈露露的手機通話記錄有過暗中調查,通話人當中並沒有李海東、或者其他疑似為李海東的電話號碼,這也說明屈露露在這方麵並沒有撒謊。”
“在和李海東毫無聯係的情況下,也就是說在完全不能掌握他的行程的前提下,卻要對他製造一場車禍,這基本不具備可實現性。”
“當然,車禍中死去的到底是不是李海東,隻要調取當地交警的事故調查報告,說不定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何友誌走到辦公桌前,從桌上撿起一份資料,遞給李竹道:
“這就是當地交警的事故調查報告,裏麵死者的相貌的確和李海軍一模一樣,並且在車裏找到的身份證、駕駛證以及其他的身份信息,也都屬於李海軍,這也是當地交警認定死者為李海軍的原因。”
“這也說明,當時的這些身份信息的確是被人有意放進車裏,或者是與原本應當屬於李海東的身份信息調了包。”
李竹道仔細翻閱片刻,裏麵的內容自然就是何友誌說的那樣。“白土文案”嫌犯的身份既然經DNA確認後為李海軍,那麽車禍當中死去的同李海軍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毫無疑問應該就是李海東。
但在報告最後一頁,家屬確認簽名一欄,豁然又出現手寫的兩個字:李梅。
“白土文案”專案組之前根據時間線推測,王芳在大半年以前於“和諧小區”突然急匆匆的出了一趟遠門,極可能是因為“李海軍”出了車禍,但這僅是推測,並沒有證據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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