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食堂那次圍毆王安外,另外我還碰到過兩次文韜毆打王安。我當時想委婉的向王安解釋清楚,就是既能保守文韜的小秘密,又能讓王安知道我和文韜之間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所以,總會找機會跟著王安,想單獨和他談談。結果,都碰到了文韜毆打王安。”
“一次是在教學樓的天台上。文韜一邊對王安施暴,一邊說之所以欺負王安,是因為他喜歡他,要王安和他在一起,王安要是服軟求饒的話,就不用挨打了。我突然出現之後,文韜才住了手,不情不願的走了。王安對我不理不睬,文韜走了後,他也走了。”
“另一次是在高考結束後,學生們回宿舍清理衣服和被子。這次,文韜糾集了校外的四五個人,將王安拉到學校偏僻的後山。他們不僅對王安施暴,還強迫他……進行了很多自虐行為。我出麵想要製止他們,結果……他們把我也控製起來,還強迫王安……要麽在現場和我發生關係,要麽和他們……在現場輪流發生關係。王安選擇了後者。事後,他們還攻擊了王安的……那裏……”
二人瞠目結舌,也明白了章靜為什麽會問王安“有孩子了沒”。
“您在第一次發現文韜毆打王安時,沒有報警,也沒有向學校反映,應該是當時臨近高考,王安也沒有受到較大傷害,同時也是出於保護文韜的考慮,畢竟他也是您的學生。但在第二次事後,為什麽沒有選擇報警?”小王問。
章靜眼眸微紅。看得出來,她在極力控製自己想要哭泣的情緒。
片刻後,章靜吸了吸鼻涕,說:“文韜要挾我和王安,說誰敢報警的話,他就把我和王安的事捅出去。老師和學生之間,本來就是禁忌,更何況還是十幾年前。要把這些事情說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二位警官能理解嗎?”
真正的勇士,敢於麵對慘淡的人生。
敢於麵對自己的過錯,並揭開自己的傷疤,需要真正的勇氣。
二人沉默,心想這應當也是章靜之前借口不記得王安的原因。
“您後來,為什麽會辭職?”彭傑問。
“這些事情,一直在折磨我……”章靜微笑著說。
二人默然。
“根據目前我們對王安的了解,他應該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在他被文韜暴力對待時,為什麽不反抗?”彭傑問。
章靜搖搖頭,說:“我也不能理解。我和他在我家……被文韜發現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我原本認為是他對我和文韜的關係有所誤解,受了打擊才變得一蹶不振。但是根據我第一次遇到文韜毆打王安來看,按照文韜說的,王安應該知道了文韜的性取向,也知道文韜喜歡他,所以他應該能猜到我和文韜之間其實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不過,也許他會懷疑文韜是……男女通吃的那一類,對不對?”
小王和彭傑對視了一眼,一個猜測不約而同的在他們心底出現,但是缺乏證據。
二人不動聲色。
“王安還有一個叫王康的雙胞胎弟弟,您知道嗎?”小王問。
章靜一副很意外的表情,顯然也是頭回聽說。之後,又明確表示不知道。
過了片刻,她若有所悟,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小王看。
小王讀出了她眼裏的疑問,說:“王康是個什麽人,我們暫時還不清楚,我們也沒有證據,所以沒法確定……”
彭傑不說話。
章靜似乎明白了什麽,沉默片刻後,又陷入輕聲抽泣。
良久過後,章靜問:“王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對不起,無可奉告。”小王說。
二人從星未來英語培訓學校出來後,認為有必要找到文韜,但夜色已晚,所以向信息組提供了文韜的姓名和已知的一些基本信息,計劃弄清楚他在什麽地方後,翌日再與他取得聯係,或對其進行走訪。
很快,段明將文韜的資料通過微信發給了他們。
段明還在微信裏說了一句:“這是個奇葩。”
二人好奇之下點開一看,不由也對段明說的深以為然。
原來文韜已經被判刑,其罪名是組織賣.淫,但他組織的不是女性,而是男性,提供性.服務的對象也不是女性,也還是男性。但文韜不服從判決,正在提出上訴。
基本案情並不複雜。文韜為營利,先後與他人預謀後,采用某音、某手等自媒體的方式發布廣告,招聘男青年做“公關人員”,並製定了《公關人員管理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