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大碗豆汁,抬頭見到皓兒鄙夷的眼神,沈石山有些尷尬,似乎他太沒拿自己當外人了。不過陸安郎家的飯就是好吃,就像這豆汁,家家都會弄,可誰家能弄得這麽好喝?明明都是黃豆磨汁加糖,陸安郎家的豆汁喝起來就是分外的香濃。
陸安郎遞了個油餅子過來,“別光喝豆汁,就餅子吃。”
看著上麵被烙的油酥油酥的油餅子,沈石山沒忍住就著小碟子裏的白腐乳又連吃了四個,喝了兩碗豆汁,再看皓兒已經在那裏翻起了白眼,就差沒伸手來和他搶油餅子吃。
沈石山乾脆不再看他,用筷子夾了一小塊腐乳,邊吃邊道:“嫂子做的這個鹹豆腐就是好吃,城裏都沒見過有做的。”
江采月笑道:“這不是鹹豆腐,這叫白腐乳,就是用豆腐放壞了做出來的,我也是剛琢磨出來,愛吃走時給你帶一罐。”
聽說是放壞了的豆腐,沈石山的手頓了下,可回味了一下嘴裏的香味,又覺得壞就壞唄,好吃就行。安郎哥真是娶了個好媳婦,整天就琢磨這些奇奇怪怪卻好吃的美味。
隻是想到讓村子裏的人一下子兜裏多了不少錢的豆芽,沈石山就忍不住嘆氣,有些人啊就是愛把別人的好當成應該應分的,吃飽喝足罵廚子,他都替陸安郎和江采月不值。
吃過飯,沈石山要回去,陸安郎用荷葉給他包了兩大塊豆腐,外麵用草繩係上,見他愛吃白腐乳,江采月給他帶了一罐,也就那麽二十來塊兒,罐子還是從前進城時看雜貨鋪裏賣的便宜,順手買了十幾個,本來是打算用來裝鹹菜的。
沈石山道了謝後,拎著豆腐就出了門,看到院門外麵坐著的十幾個人,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們這一天天真是閒的沒事兒乾,都坐人家門口想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