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臨時搭的灶上已經把從舊家搬過來的骨湯和碎肉下到鍋裏煮,這時候鍋開了肉香撲鼻而來,沒事兒的人迅速把桌子和長凳擺好,就等著吃飯了。
雖然看旁邊大盆裏有用水攪開的玉米麵,看樣子也是要吃糊糊,可有肉的糊糊和菜糊糊差別大著呢,就那一大盆碎肉,糊糊裏的肉可不會少。
就這樣,江采月昨日烀肉的湯和一些碎肉做了幾大鍋麵糊糊,若是放在好年景這樣的飯菜得讓人罵死,但在這能吃上肉味都讓人羨慕的年景下,這一頓竟讓人吃得回味無窮。
一大盆碎肉都用上了,不管大人小孩都埋頭苦吃,剛出鍋的麵糊燙的厲害,可就是嘴裏燙起了泡也沒人喊疼,到處都是稀裏呼嚕就著碗邊吃糊糊的聲音,陸安郎看著心裏不是滋味。
雖說鄉下日子過得是不如城裏富裕,可從前也能吃飽飯,啥時候一碗玉米麵糊糊就能把人吃得頭都顧不得抬了?
江采月卻沒什麽感覺,和末世比起來這還算苦?好歹村子裏還沒聽說誰家餓死人了,末世中餓到極點人都開始吃人了。
吃飽飯的大都回去了,院子裏還剩下兩桌沒吃完的,大多是女人和孩子。田桂花吃飽了起身一抹嘴,看著蓋得很漂亮的新房子眼珠轉來轉去。
她是不信陸安郎把肉賣了的那套說辭,昨晚上她趴在牆頭上還看到陸安郎和江采月在醃肉,肉肯定就在搬過來的那幾車裏麵。可除了正房屋和上了鎖的那間她都進去看了,哪兒也不像藏肉的地方,鎖起來那間她一早跟過來看時就是上了鎖的,看來肉應該就在正房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