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花在正房門口繞來繞去,坐在門口的沈夫人盯了她看了半晌,“看啥呢看啥呢?”
田桂花像才看到沈夫人一樣,“嬸兒還在這兒坐著呢?不去吃點兒?”
沈夫人道:“我不餓,你們先吃好了我再去吃,你吃飽了?”
“吃飽了!”田桂花咂巴著嘴道:“唉,這陸安郎兩口子真是越來越摳了,上回他們家寶兒滿月酒吃的多好,今兒咋就隻給吃糊糊?”
沈夫人不待見地斜了她幾眼,“有糊糊吃就不錯了,不愛吃你別吃啊,人家安郎和采月也沒請你來吧,過來白吃白喝你還這麽多話?”
田桂花陪著笑臉道:“我不就是這麽一說。”
沈夫人哼道:“就這麽一說?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痛快了,也不看現在是啥年景,城裏如今這糧都貴到啥價了,他家又沒地,家裏能剩多少存糧?這一頓估計就夠他們家吃一年了,就是城裏的財主都不敢這麽吃。喲,田桂花,你這臉是咋的了?又被你男人打了?”
田桂花摸了摸一碰就疼的要皺眉的顴骨,“啥又被打了,我這是昨兒不當心撞門框上了。”
皓兒剛好從旁邊路過,聽了哈哈大笑,“你可得了吧,這不是昨天你扒著牆頭拿根竹竿偷我家肉,結果竹竿掉我家院子裏了,我爹把竹竿給你扔回去時讓你男人知道了就揍你一頓嘛。”
若是換了旁的孩子田桂花指定會衝上去打人,可麵對皓兒她衝上去隻能挨揍,敢怒不敢言地瞪了皓兒一眼,見他手裏端著一碗切得厚厚的豬頭肉,肉皮厚厚的,被鹵的紅糊糊的,上麵還淋了些蒜泥,別提多饞人了,田桂花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皓兒啊,這肉是要往哪兒端?”